幹淨利落,唇齒留香。
“為了那個不得近上,慘遭猜忌,終沉江汨羅的忠義之士。”
他說著,臉色悲苦下去。
歸去來兮。
戾園葬雪不知為何,心中漸漸升起一番蒼涼,望著眼前吃著粽子的孩童,總是這般難以高興起來。
太子抿抿嘴,笑望過去,“若你以後認得的字多了,就讀讀《離騷》,正是這義士留在世間的絕筆。”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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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幾日,太子下朝回來的時候,眼角又掛著淚痕,臉上,帶著無盡的擔憂。
難道又有人出事了,戾園葬雪心中問道,起身迎接太子。
太子低聲說道,“李敢將我舅舅砍傷了,舅舅今天沒有來上朝。”聲音還有些許的顫唞。
“李敢?”
“就是李廣將軍的兒子……我去看舅舅,下午可能不來了,你自己讀書。”
☆、但使龍城飛將在 (4)
“諾。”戾園葬雪低聲應著,衛青被砍傷,到底是怎樣的傷呢……
李敢又為何要砍傷衛青,這漢家的人和事,太過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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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一個陽光燦爛的日子裏,武帝帶著一群年輕的將軍,到上林苑狩獵,太子跟在一旁。
苑中森林茂密的如同野地,不像是被人精心打理的地方。
霍去病在林間馳騁,好個威風八麵。太子坐在武帝身側,等待著將軍們的送上獵物。
不多久,甚至還沒有一個將軍送到獵物,霍去病便駕著沉重的馬蹄,回到武帝禦前,跪下去。“陛下,臣殺了人。”
武帝毫不在意的,微微笑道:“誰啊?”
“李敢。”霍去病叩首答道。
武帝豁的站起,抽出來時坐騎上的馬鞭,揚鞭揮過,抽在霍去病的身上,“你,你淺薄!”
“父皇!”太子想要撲過去勸他住手,卻在漫天的狂鞭下無處可鑽。
幾鞭下去,身上倒看不出什麼。
然而,霍去病的臉上,已然顯現出紅色的鞭痕,他咬牙受著抽打,狠狠說道:“陛下要打便打,但是李敢必須死!”強烈的衝勁氣的武帝眼前陣陣發昏。
“好,你!”
這時許多同去的將軍抬著李敢的屍體奔過來,放在武帝身前,一行人,跪了一地。
武帝沉靜說道:“李敢,李廣之子,我大漢的一員猛將……”
他繼續說著,聲音,鎮壓者所有人心中的疑問,“如今,竟在狩獵的時候,被一頭野豬,給撞死了!”
“陛下所言極是。”眾將軍答道。
“好生厚殮李敢,家眷好好撫恤。”
“諾。”說完之後,所有人,如流水般撤去,不敢久留。
誰都知道凶手,誰都沒有說。
武帝依然不解氣,大步踏過去,一腳揣在霍去病肩上,將他踹翻在地。霍去病爬起來,跪直等待他的拷打。
太子撲上去,抱住武帝,“父皇,您不要再打了,表哥也是您的將軍啊!”
武帝一手將太子提起,扔到一邊,然後向霍去病怒吼道:“朕就是要把漢文名超越長城的封障,推到四海去,可是你!胸無大誌,淺薄小人!”
越說越怒,且踢且抽,一時之間,霍去病倒下無數次,又翻身爬起,卻一直都咬緊牙關,握緊雙拳,滿眼的憤恨,沒有絲毫認錯之意。
“你怎麼就不學學朕,唯才是用?竟將這等小事放在心中!”興許是打得累了,武帝的聲音低沉下去,帶著淡淡的悲涼,“這件事藏不住了,你先滾出長安,小心路上被人殺了!”
“諾。”霍去病狠狠答道,站起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