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上一紅,嬌羞道,“誰要嫁你了?”

“嗬,真的麼?”

“我……”她嘟嘟嘴,不去回答。

他低下頭來,望著懷中柔柔的女子,微微一笑,“跟你太子弟弟要份嫁妝,我便娶你。”

“什麼嫁妝?”衛長公主淺淺笑著,不想霍將軍,也會愛財,而太子那邊,除了太子之位,別的,什麼她都能要到。

霍去病盯著她的眼睛,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中,閃著滿天星辰,也閃著熱切的光芒,“匈奴王子戾園葬雪。”

公主吃了一驚,怎麼會是要人,那這霍去病!她倏地清醒過來,將霍去病狠狠推開,尖聲叫道,眼中噙滿淚水“你,你,你娶我就是有目的的!他已經是黃門了,你還當他是王子!”

霍去病被她推歪後立即坐直,淡淡一笑,“我真的想娶你,隻要你將他帶離皇宮。”

“我!我不同意,你畜生!——”說著,淚流滿麵。

“不同意算了,你還有五個姐妹吧,總有心甘情願的人。”說罷,拍拍雙手,手中牽著的長竹篾便鬆了開去,兩隻喜鵲也掉到地上,他一身的坦然,緩緩走來,微微一笑,拱手作揖,“臣護送殿下回宮。”

她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過了許久,哭聲漸止,低聲說道,“我答應你……隻是,為什麼,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霍去病的嘴唇微微一動,“我答應過他哥哥,保他一世安全,隻是這才來長安,便被陛下下旨宮了,不知留在皇宮,以後還有什麼危難。”

“你倒是守信之人,”她說話時,還帶著陣陣抽泣,“我答應你,可以吧……”

“多謝殿下了。”霍去病撿起地上的喜鵲,又牽了她的手,兩人一起,向城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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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之中,星辰燦爛。

戾園葬雪撕下一方窄窄的衣角,用手指蘸墨,寫了幾個字,正是匈奴的語言:戾園葬雪安好,勿念。然後,她吹了個無聲的口哨,那個日日盤旋在頭頂不遠處的蒼鷹便撲騰著翅膀,緩緩飛進,落在她的肩頭,拿頭在她臉上蹭了蹭。她綁好衣角,輕輕撫摸它的後背上烏黑的羽毛,“寒翅,去吧,把信給我父汗。”

寒翅便如離弦的箭般飛了出去。

看著寒翅的背影消失在夜空中,她安心地笑了。夜裏,月亮隻剩下個下弦,月光淡淡的,灑下柔和的清輝,戾園葬雪自從離家,從未有過這般安心的感覺。躺在榻上,借著月光,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她早早起床,正洗漱間,一陣敲門聲響起,走去開門,門外,立著一名嬌小的婢女,身著淺紅色衣衫,她手上提著隻食盒。

☆、霍去病最近是不是老了

立馬將她迎進屋中,“姐姐,你找我有什麼事?”

婢女將食盒放在屋中桌幾上,“太子殿下昨夜獵得一隻野禽,說你身上有傷,便命我燉了,給你送來。”

她還在猶疑間,那婢女朝她笑笑,“你不必太感激,殿下心地悲憫仁慈,對每個人都是這樣。”

“嗯,多謝姐姐了。”她說話的聲音,已經有些顫唞,然而婢女繼續說下去了,“你不要叫姐姐了,我叫前淑,你叫戾園葬雪,是不是?”

“是。”

“好了,慢慢吃吧,等會兒記得去陪殿下讀書。”說完,便轉身出門去了,臨走,還帶上了房門。

屋中明亮的光線讓戾園葬雪有些不願睜開眼,可是,終究那食盒,是要打開看看的。

她顫唞著雙手,揭開食盒的蓋子,突然之間,濃香四溢,一隻去了羽毛的完整的白皮野禽靜靜躺在濃湯中。她嘴中發出一聲難以察覺的低吟,伸手進去將它抓了出來,果真,太子甚至擔心她認不出來,連綁在爪子上的衣角都沒有摘下,隻是墨跡已經去了大半,隻剩下星點的黑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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