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娘子翠墨身邊學寫字。相京生自家跟真真一人占據方桌一邊,一個奮筆疾書,一個埋首作畫,偶然抬頭對視。
日頭正好,偶然有風吹來也是熱的。相京生寫的得倦了,抬頭笑道:“生日頭這樣好,不如咱們出門走走?”
真真正要說話,卻聽見外邊一片喊打聲,好奇道:“從來安靜,這是為何?”
相京生笑道:“瞧瞧去。”
小團子正是喜歡熱鬧的時候,撲到爹爹的懷裏拍掌:“瞧熱鬧瞧熱鬧。”兩個小的也似團子一般滾到真真腳下,伸出小胳膊齊喊抱。真真隻抱得一個,兩個要抱抱哪一個都舍不下另一個,瞪了一眼相京生。
相京生把小團子架在脖上,又把大兒子摟在懷裏,笑道:“走嘍。”真真這才把小的摟在懷裏跟著去。
原來是一群半大的孩子在戲弄一個穿長衫的乞丐。那乞丐身上全是泥點子。孩子們從撿起石頭泥塊如雨般砸過去,罵他“小偷,偷我們家的饅頭,不要臉!”還有個七八歲的吸鼻涕娃娃,走到相家後門口處要撿青磚,看見門口站了幾個人,不敢上前。
那乞丐使袖子掩著臉,脖頸一伸一縮,想是拚著挨砸也要把偷來的饅頭吃下。翠墨看不過,從懷裏取了幾個銅板,道:“打什麼,這個要飯的偷了你們幾個饅頭?與你們錢!”
那幾個孩子有說兩個的,有說三個的。正要為兩個還是三個爭吵。翠墨不耐煩道:“誰拾的誰得。”揚手把一把銅錢甩向遠處,咣朗朗滿地落錢的聲音極是動聽。
孩子們都棄了那個要飯的去追錢。那個要飯的聽見錢響,冷哼一聲道:“幾個銅錢算什麼?舉人老爺我也曾經闊過,金山銀山算什麼?美人算什麼?”突然停下自牆邊拾起一枚黃澄澄的銅錢,眉開眼笑納入懷裏。又自懷裏掏出一本髒兮兮的小冊子來,移到有太陽處坐下,左手執饅頭,右手執書本,嘴裏還道:“這個李甲是個豬腦子,當留下她的妝盒再賣她麼,活該他人財兩空!”
尚真真跟相京生看見這個乞丐這般行事,都有些驚訝,真真聽他說話卻是有些耳熟,正想問相京生可認得這個。!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偏管事的尋來,稟道:“薛老爺跟馬少爺還有狄少爺來了。”
相京生對真真一笑,道:“他們怎麼來了?”兩個並肩回院,朱漆的門板悄無聲息的閉上,真真就把那個乞丐拋到腦後,在心裏策劃備辦酒席。
孩子們的歡笑聲遠遠傳來,溫暖的陽光灑在長街的乞丐身上,也灑在相家後院的方桌上。一陣和風吹過,一本跟乞丐手中一模一樣的小冊子跌在地下,現出“醒世桓言”跟“尚氏印書局”兩行醒目的黑字。滿堂嬌的故事完了。明天晚上前傳。感謝蔣勝男大人的批評教育,感謝秋李子大人的教育批評。感動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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