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涵因為染燙過多次而受到嚴重損傷的亞麻色頭發輕飄飄的在肩膀上拍打,襯得她的神采更是飛揚,“傻姐,你真的跟鍾成訂婚了?你們?葉茶和鍾成?”

肖涵高中就和葉茶是同學,又湊巧和她報考了同一個大學。原本沒有太多交集的兩人,隨著他鄉遇故知,關係突飛猛進成摯友。聽聞葉茶談戀愛了比自己有對象了還激動。

鍾成的顏和氣質太優秀,校草的身份一直攜帶,作為焦點人物,他的私生活也一再的被人們一傳再傳。巧的是不管傳他的哪方便八卦,都有一個名字如影隨形,那個名字是葉茶。口口相傳的結果就是鍾成和葉茶都成了校園的紅人。

大學的時候人們都有了自己的主見,並沒有那麼熱衷於別人的八卦,鍾成和葉茶大學前的生活也因此得以平息塵埃落定下來。

在這偌大的x大校園裏,很多別人不清楚的事情,肖涵卻明白,比如葉茶在鍾成的心裏是等同於噩夢的存在。

盡管高中的同學幾乎都知道葉茶和鍾成八字不合,葉茶還是明知故問的問肖涵,“葉茶和鍾成在一起,很奇怪?”

肖涵有過很特殊的經曆,生性敏[gǎn]也情緒多變,前一刻能優雅的喝著咖啡,下一秒就能跟別人吵得不可開交。聽出葉茶口氣裏的落寞,她忽然有些心軟,收了看好戲的神情,恨鐵不成鋼的拍了拍葉茶的肩膀拉著她在自己身邊坐下,“你這不是找人膈應嗎?你難道看不出鍾成有多排斥你啊?”

我當然知道,葉茶想。

葉茶知道在鍾成眼裏她是不折不扣的女流氓,所有的壞都擺在他那裏。不管他接不接受,她總是帶著肆無忌憚的笑容跟在他的身邊。Ψ本Ψ作Ψ品Ψ由Ψ思Ψ兔Ψ在Ψ線Ψ閱Ψ讀Ψ網Ψ友Ψ整Ψ理Ψ上Ψ傳Ψ

葉茶從小就喜歡帶著一群小夥伴揍鍾成。

初中的時候不幸和鍾成成了同桌,本著兔子不吃窩邊草的原則,葉茶開始向鍾成示好。給他帶好吃的零食,在他看漫畫的時候她替他把風防止老師突襲。鍾成雖然依舊對她愛理不理的,但是麵子上也還過得去,不再像以前那樣針鋒相對。

葉茶人緣好,風風火火的性格很招人愛,同齡的小夥伴和院子裏的孩子都把葉茶當頭頭。戰無不勝的葉茶第一次在鍾成這裏吃了癟,心裏的計較是少不了的。但對他的態度還是一如既往的殷勤,實際上借著熱臉貼冷屁股的機會把做的壞事兒一股腦的往鍾成身上推。害的本就因為說壞太直接而得罪了不少人的鍾成人緣更是差的一塌糊塗。

直到高中的時候,鍾成一夜之間長開了,漂亮的晃眼的容顏和挺拔高挑的身姿讓葉茶徹底了止住了挑釁的姿態。

她打不過他了。

意識到這一點,葉茶果斷求和,卻換來鍾成不加遮掩的鄙視,“我沒他們那麼傻,你別想坑我。”

葉茶咧著個嘴笑的無害,“你說什麼?”

少年鍾成把雙肩包帥氣的搭載左肩上,仗著身高優勢居高臨下的瞥了眼葉茶,“你跟他們沒什麼區別,隻不過你裝的很深罷了。”

沒等葉茶回話,他就在她身邊擦肩而過,留下淺淡的洗衣皂的香味。

那是葉茶最深刻的記憶。為少年的一個隨意的動作而怦然心動,空氣裏有他校服上殘留的洗衣粉味道,校園兩側香樟樹的樹葉隨著風的湧動而嘩嘩作響,印證著她的青春年少。

葉茶和鍾成都是高幹子弟,生活在這個圈裏,並沒有外人想的那麼輕鬆和張狂。除卻有被人刻意用糖衣炮彈圈出來的特權外,還有一個如影隨形的壓力,那就是家教修養。

幹部家裏車水馬龍人來人往,大人們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交際客套的時候難免會把自己孩子抬出來低調的炫耀一下,這個時候平日裏耀武揚威的高幹子弟總會帶著訓練很久的標準微笑來供大人們虛與蛇尾的欣賞。

過早的接觸嚴格的家教,讓很多孩子的性格都出現了兩麵性的分化。有太多的孩子在人前端著架子各種優雅各種高貴,暗地裏聚在一起的時候說髒話打群架甚至去偷王參謀的雞,不是因為饞,隻是那樣刺激。

把低調的為非作歹當作叛逆發泄的一種方式,葉茶不知道這行為到底是對是錯,但是她知道這種性格的起源是大人們的虛榮心作祟。

他們一麵謙虛著說自家孩子不爭氣,一麵又喜歡聽到別人對孩子的讚揚。他們的教育本身就是矛盾的,又有什麼指責孩子兩麵三刀的資本?

葉茶和鍾成是這個圈子裏的異類,鍾成沒有發現,但是葉茶明白。

葉茶清楚的知道鍾成的高傲是哪裏來的。他跟她一樣,因為家庭上的關係過早的養成了自己的思維方式,他從小就崇拜她的部長爺爺葉老,希望能成長為葉老那樣敢作敢當的大丈夫。所以鍾成看不起其他孩子嚴重的表裏不一,他連和這些孩子的接觸很排斥。

在葉茶最初的印象裏,鍾成是那種傻到把卷子上的80分改成89分都不會的笨蛋。直到長大一點,心智成熟了一些,她才知道鍾成就是那樣的人,以實誠為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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