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點，學校準時放學。季淩一般會在學校吃晚飯上晚自習，倒不是學校要求他必須要上，而是學校為了方便父母們能夠按照自己的上班時間來調整而想出來的方案。父母在放學時間趕不過來的，可以讓孩子在學校吃晚飯，然後在課室一邊自習一邊等父母來接，最遲能等到晚上八點。
然而馬內嘉幾乎每次來接他都是踩著晚上八點這個時間來，而且每次把他送回季如風家之後就立刻去現場接工作完畢的季如風。
所以季淩幾乎沒有試過提前放學，也不知道那麼早回家自己能夠幹什麼。
他本來以為今天也會和往常一樣等到晚上八點莫沉淵才來，然後帶他回家就洗洗睡。畢竟每天的生活都是這樣，他已經習慣了。
“季淩，你教父來接你了。”
他抬起頭看了看外麵的天色，還亮堂。
剛從抽屜裏拿出書本和作業本準備做作業的季淩趕緊把所有的作業和書本一股腦的塞進書包裏，滿心歡喜地朝外跑去，著急得險些把同學給帶倒。今天是莫沉淵來接自己，今天他來得很早，他雖然不知道早回家能幹啥，但他知道早回家就能多和莫沉淵待在一起。
“不是八點嗎？”
“你不是五點放學嗎，那我為什麼要八點才去接你？”
莫沉淵的回答十分理直氣壯，季淩高興得快要蹦了起來，“太好了！”
莫沉淵的唇角微微勾起，他牽起季淩的手，卻忽然感到這手冰冰涼涼的。奇怪了，如果是這麼冰的話早上自己應該能注意到的，怎麼就沒注意到？
莫沉淵這才想起來早上他想拉著季淩的手的時候卻被他拒絕了，所以他才不知道季淩的手會冷成這樣。二人上車，莫沉淵二話不說直奔百貨大樓而去。他停了車，拉著季淩一層層找童裝。童裝沒找著，在一家連鎖店裏看見了一套親子裝，季淩顯然特別喜歡那套親子裝上麵裝飾的小熊，明明目的是為了買圍巾和手套，卻死死盯著那套衣服看了好久。
“這位先生，這套親子裝正在做活動，買兩件送一件！也就是說隻要您買下兩件大人的，那您孩子的就可以免費帶回家了。這套羽絨用的是上等的羊毛呢子，很暖的，您和您孩子要不要試試看？”
“要試試看麼？”莫沉淵征求季淩的意見，季淩用力地點頭，“嗯！”
季淩換上衣服，灰色的布料上裝飾了一個可愛的小熊，小熊並不算大，看起來十分可愛。他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這衣服明顯是喜歡得緊，恨不得馬上給季如風打電話說他想買。
“啊——”
對啊，他不能用莫沉淵的錢，這是他和季如風約好的，他用了莫沉淵的錢，季如風就不讓他再和莫沉淵一起玩了。
他默默地脫下衣服，“我不要了。”
“怎麼了，不喜歡？”
季淩點頭，“我還是喜歡回家。”
莫沉淵忽然想起了季淩和季如風之間的約定。季淩告訴過他，季淩不能用他莫沉淵的錢買任何東西，否則她就會讓他們絕交。
“小姐，這個衣服，男士大碼一套，小孩的中碼也來一套。”
銷售小姐不死心地勸說莫沉淵再買套女士的，莫沉淵瞪了她一眼，“我沒老婆。”
銷售小姐立馬閉嘴，麻利地把衣服給莫沉淵包好。莫沉淵拉著季淩的手，他也沒說謊，他確實是沒有老婆。就隻是這個孩子並不是他的孩子，而孩子也有娘罷了。
“那條圍巾，大人小孩各來一條。”莫沉淵指了指兩條駝色的圍巾，又指了指手套專區，“季淩，你去看看有沒有喜歡的手套，不喜歡的話我們換一家店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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