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別多管閑事，”葉斯年補充道，“公司那兩個練習生得罪人就得罪人了，反正大不了雪藏一會，一個練習生沒多少人注意，倒是你，你現在剛和MG簽約，還沒有正式開發布會，不知道多少人暗中等著抓你小辮子。”
葉煜奇怪地看了葉斯年一眼，沒多說話。倒是季如風沒忍住：“你說這話不太像你的風格啊。你不應該是那種——沒關係，隨便懟！霸道總裁保護你！這種嗎？”
“怎麼，你喜歡這種？”葉斯年無奈道。
“倒不喜歡，不過……”
“那不就得了。”葉斯年打斷道。
季如風一愣，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因為你不喜歡，所以我不會這麼做，因為你不喜歡，所以我願意改變我自己。一點點，雖然隻有一點點，但季如風的心，仍然微妙地，微妙地動了一下。
是夜。
莫沉淵沉默著上了自己的車，卻沒有想開的衝動，隻是在駕駛座上思考了很久，然後恍惚著清醒，打了個電話讓自己的助理小周，然後在原地抽著煙等著他過來把車開走，順便把自己載回家去——雖然他不知道那算不算自己的家。
他還是沒有帶走薛飛。
之前是因為帶不走，現在是因為不想帶。
莫沉淵隨便扯個什麼理由讓薛飛留在家裏，等自己把家裏整理好再過去接她，薛飛沒有相信，莫沉淵看得出來。
現在，她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會被自己欺騙的小姑娘了，而是掌握了自己生死大權的人。
小周過來的時候，看見莫沉淵靠在駕駛座上抽著煙，車上自帶的煙灰缸裏滿滿都是煙頭，就算他一直開著窗透氣，車裏也染上了濃厚的煙味。小周沒敢說話，隻是自覺地接過莫沉淵遞過來的車鑰匙，默默啟動了車子。
忽然，小周聽見莫沉淵的聲音：“這是什麼？”
“啊那是——”小周用餘光瞥了一眼，放下心來，笑著回答。“那是女朋友讓我買的雜誌，我這不還得給她帶回去。”
“我可以看一下嗎？”莫沉淵晃了晃那本雜誌，小周莫名地從自己老板的聲線裏聽出了小心翼翼。
小心翼翼？怎麼會呢？小周笑自己多想，當然沒有理由拒絕自己老板的請求。
莫沉淵默默地看著那本叫做《Zir》的雜誌，封麵上的人妝容濃烈又張揚，本來黑色的頭發被挑染了栗色，身上搭配的是一件絲綢不規則長裙，背部若隱若現，引人遐想，蝴蝶骨性感地露出，隱隱約約的弧線讓人想要探尋其下的風采，想要觸碰，想要感受。
但真正觸碰過的人，感受到那魅力的人，隻有莫沉淵一個。
——曾經隻有他一個。
莫沉淵不願意去想她和葉斯年的親密舉動，是否如同他們之前一樣，親密無間又曖昧心跳。
莫沉淵不願意去想她私下裏和葉斯年說話的時候，是否也和他們以前一樣，帶著軟軟的尾音和撒嬌般的依賴。
莫沉淵不願意想，但莫沉淵不得不想。
因為，他現在連她也失去，如果連回憶也消失殆盡，那麼他真的就留不下一絲一毫關於那女人的東西。
曾經是他的，他的——季如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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