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霸有點不放心,皺眉道:“就這麼直接對武林宣布嗎?依江湖人的性子,肯定會懷疑其中有蹊蹺的。”
歐大先生笑道:“何用宣布?隻要有人問起,就說蕭傲天是練功走火入魔而死,蕭夫人隨夫而去,更多詳情無可奉告,但凡一說‘無可奉告’,江湖人就會覺得有很多可以奉告,再適時‘不小心’從蕭家堡內流傳出來咱們編好的這一套說辭,你說他們會相信哪個?”
“妙!歐大先生果然智慧超卓!”
南宮父子合掌讚歎,三人一同大笑起來。
小翠也笑了,哭著笑的,她知道自己的命保住了,但她的哭也是真的,她忽然發覺,今天的一切以一切都不好玩,好懷念以前的時光,那時,她也是一個小丫鬟……
幾人走後不久,那間大屋便起了火,烈焰熊熊中,似乎還能聽到一個人的慘叫。
半路,南宮霸忽小聲道:“歐大先生,那救人的道士怎麼辦?”
歐大先生道:“這道士武功不低,應該不是無名之徒,如若他是個有門派的,為了避免其門派與咱們衝突,倒是不慮會多嘴,怕就怕此人是個野道……”
天一挾著蕭寒月與蕭雲在夜中奔走,忽然,他站住了,放開了二人,因為,前麵站著一個月白僧衣的人,那人轉過身來,是個老尼。
老尼道:“天一施主,貧尼等你很久了。”
天一冷哼道:“定閑師太,我敬你是峨眉掌門,一直避而不戰,因何苦苦相逼?”
定閑師太道:“施主應該知道原因……那小女娃你也要下手嗎?”
天一忽然悲憤地道:“下手,哈哈,天一現在已經形同閹人,還是拜你們所賜!”
定閑道:“即被你擒,總有不軌的意圖……我徒兒的一條命已經毀在了你的手上,施主還要再禍害人嗎?”
天一平靜地道:“她是怎麼死的,師太應該比我清楚,動手吧。”
兩人一同動作,乒乓之聲連響,蕭寒月緊緊抱著昏迷的弟弟,看不清兩人招式,突然,兩人一個錯身,各自站立,天一一晃,吐出口鮮血,定閑轉身,道:“天一,你的武功退步了。”
“未必!”天一拂塵突然飛出,半空爆開,化作牛毛飛針,定閑避過,隻聽一聲驚呼,再看時,隻有蕭寒月站在原地,急道:“師太,他…他把我弟弟劫走了。”
定閑看了看遠方,苦笑道:“追不上了,不過,他應該不會傷害你弟弟性命。”
嘔的一聲,定閑吐出口血。
蕭寒月忙上前扶住她,道:“您受傷了!”
定閑推開她,搖了搖頭,道:“不礙事,那淫道比我傷重多了。”又自語道:“拚著用掉保命招數,也要把那男娃劫走,這是為何?”
蕭寒月忽然跪下,道:“求師太收下寒月為徒!”
定閑淡淡道:“因何拜師?”
蕭寒月道:“晚輩身負血海深仇——”
定閑擺手止住她,道:“什麼仇你不必說了,貧尼是不會收你的。”
蕭寒月急道:“徒兒願為師傅做任何事。”
定閑看著她道:“你真的存有這種決心?”
蕭寒月點頭,定閑又道:“傳我衣缽,可是要削去一頭青絲,斷絕七情六欲。”
蕭寒月道:“我——”
定閑苦笑:“就知道你勘不破男歡女愛。”
蕭寒月想到自己與弟弟的感情終不為世間所容,一咬牙,道:“徒兒決定了,此生願青燈古佛,長伴師傅左右。”
定閑看著她,歎氣道:“若是許多年前你這麼說,貧尼說不定收下你,但現在我已經不收親傳弟子了,不過,我倒是可以送你去一處地方。”
若幹天後,一座竹林圍成的小樓中。
一人正在研究棋局,頭也不抬地道:“師太,尹某應過你兩件事,這就是第二件麼?”
定閑站定,笑道:“欠人情是債,被欠也是債,早還早清。”
那人也笑道:“兩件事收兩個徒弟,師太倒貪圖簡單……要不要來盤棋?”
定閑道:“貧尼隻會念經。”
她轉向蕭寒月,道:“這位尹先生是劍閣閣主,寒月,自今日起你就是尹先生的弟子了,跟尹先生好好學,不用送我,貧尼走了。”
定閑飛身下了閣樓,蕭寒月忙跪下,道:“徒兒恭送師太。”
那尹先生道:“你拜她為師了?”
蕭寒月道:“搭救引介之情不亞於收徒。”
尹先生點頭,笑道:“不錯,你多大了?”
蕭寒月道:“回……師傅,一十四歲。”
尹先生道:“走,去見你的師兄弟姐妹,尤其要見見與你關係特殊的二師姐,韓千雪。”
蕭寒月奇道:“師傅,什麼關係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