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該這樣？那你以為又該是怎樣？”他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抬頭看，“你看——”
雲層仿佛壓到了他們的頭頂，站在海拔三千米的山頂，紅黑色的雲層彷如岩漿般在翻滾，在天空中變換出各種猙獰的形態。一團明亮的火球突然破開雲層，緩慢下降。
葉之秋雙目被灼痛，淚水滾滾不止。
“葉之秋！記住一句話，以天占人，不善占天。”他鬆開她的下巴，輕輕蹭了蹭她麵上的淚水。
她哭得毫無形象可言，涕淚縱橫。
“能量守恒定律，不是嗎？”
他的語氣溫柔，像是耐心十足的大哥哥在安撫不懂事的小妹妹，又像是站在雲端的神祇無悲無喜地在睥睨眾生。
她搖著頭，哭出聲，抽泣聲越來越最大，最好化作撕心裂肺般的嚎啕慟哭。
石三麵不改色地站在她身前。
“停……停止……停止吧！”她泣不成聲，握緊雙拳，歇斯底裏地尖叫，“停下來！停下來——”
灼熱凝滯的空氣似乎被撕裂開一道縫隙，熱辣的風撲麵而來，貼著兩人裸露在外的肌膚呼嘯刮過。
石三感到頰上一熱，伸手摸了下，指尖一片腥紅的血跡。
“停下來——”
——分——隔——線——
腦袋裏一片空白，他閉著眼等那眩暈感過去，耳鳴陣陣，他捂著耳朵，突然睜開眼。
剛才，好像聽到了什麼。
心口餘悸未平。
管仲華咬了咬舌尖，利用刺痛感強迫自己穩了穩紛亂的心緒。
“怎麼回事？”
抱著樹幹的婦人哭個不停：“天塌啦……”
任文博和徐丹紅互相攙扶著，兩人像是凝固的石膏像般齊齊仰望著天空。
昏暗的天色下，火紅色的火球穿雲而出，緩緩下降，拖出長長的尾巴。
一秒的愣神後，徐丹紅手忙腳亂地拿出手機打開攝像頭，連連驚呼：“天啊，這是火流星嗎？”拍攝十秒，流星墜落在天邊，她激動得手都在抖，“我要發到我同學群裏去，天哪，天哪……難道又有中子星爆炸了？”
因為太過激動，她手指戳著屏幕，戳了好幾次都沒按對鍵紐。
任文博隻能抓著她的手腕：“冷靜點啊！”
管仲華冷眼旁觀，總覺得哪裏不對，可是看了半天也沒發現異樣在哪裏。
“剛才誰亂喊火山活了的？”
一群山民麵麵相覷。
任文博嗤笑：“騰衝火山要是噴了，那就是世紀新聞，整個騰衝，哦，不對，整個保山都直接夷平。至於我們幾個……下場大概是瞬間屍骨無存吧。”說著說著，他自己突然也覺得這話不對勁，怎麼那麼別扭，竟像是真的似的，叫人沒來由地心生毛骨悚然的感覺。
任文博訕訕地住了嘴。
管仲華卻是突然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任文博身高比他高些，可這會兒卻被他舉著腳尖離了地。
“喂……喂喂……君子動口不動手啊！”他是見識過管仲華的武力值的，自己這身板根本不夠對方一隻手虐菜的，“管先生，有話好好說啊！”
“那你說，葉之秋在哪？”
“為什麼不該這樣？那你以為又該是怎樣？”他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抬頭看，“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