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占 貳拾 ③(1 / 2)

她的手機號沒換,用臨時身份證重開了卡。也就是說,不知道她是無意的還是故意的,她的行動軌跡根本沒有半點掩藏的意思,隨便一查就能查到。

管仲華將手放了下來,眼睛布滿血絲,他一瞬不瞬地盯著溫景熙手裏紅彤彤的蛇果,看著那白白的果肉一點點的露了出來。

溫景熙削皮的技術非常棒,長長的紅色果皮拖到了地麵上,一點兒都沒有斷。

“就在一小時前,她買了去昆明的機票。”他將削好皮的蛇果隨手擱在床頭櫃上,又從水果籃裏掏出另一隻,繼續開削。

管仲華目光落在那隻削好的蛇果上,似乎眼饞得要把它一口吞下肚一樣,看得久了,胃裏仿佛有把火燒了起來,口幹舌燥,他情不自禁地舔了舔唇,身體不舒服地在床上蠕動著。

“孫強打給她的電話她不接,發過去的短信也是石沉大海……”

管仲華揉著火燒火燎的胃強撐著上身,坐了起來:“通知昆明機場公安,等她一下飛機,就抓回來。”

“以什麼名義?”溫景熙反問。如果葉之秋是疑犯,孫強早把她關進拘留所了,可惜不是。

管仲華目光森冷地瞥了發小一眼。

溫景熙手一抖,蛇果皮削斷了。他啪的把沒削完的蛇果扔進了垃圾桶,氣惱地說:“你還真狠得下心,把人當精神病關起來,然後呢?她被你打上了精神病的標簽,對她而言這輩子就毀了!是,你這樣的確能保護她的安全,可是你這樣做不覺得對她太殘忍了嗎?”

管仲華的眼睛紅彤彤的,比那隻扔掉的蛇果還紅。

溫景熙氣哼哼的,隻差沒拿手裏的水果刀指著他鼻子,咬牙:“你可別後悔!”手起刀落,他將水果刀插在了床頭櫃的那隻白花花的蛇果上。

管仲華掙紮著從床上下來。

溫景熙看他行動不便地舉著吊瓶,心中不忍地追問了句:“你去哪?”

“上廁所啊。”

“你大爺的!”他啐罵了聲,憤憤不平地替他舉著吊瓶,送他去衛生間。

解完手,管仲華望著洗手池上方的鏡子,鏡裏的自己胡子拉渣,憔悴不堪,他恍惚地想,這個人怎麼長得一副衰樣?當初從英國回來,借著接風鬧了一圈,喝得爛醉如泥人事不省,最後被大哥從被窩裏挖出來,逼著出門去找麗華。那時候日子過得再混賬,也沒像現在這樣慘不忍睹。

他擰開水龍頭,雙手掬了捧水,潑到臉上。

他的身後,溫景熙手酸地高舉吊瓶,語氣也是酸酸的:“你利用葉之秋逼你爸媽接受張木子……葉之秋知道了。”

管仲華霍地扭過頭,一雙嗜血的眼仿佛要瞪出眼眶來。

溫景熙退後一步,免得被他滿臉的水珠濺到身上,他唇角微翹,帶著點兒幸災樂禍:“你不是不在意麼?把人關進安定醫院,你不就是欺負人沒爸沒媽沒監護人沒人會心疼麼?”

砰!管仲華一拳砸了溫景熙耳畔的牆磚上,啞聲怒喝:“閉嘴!”

溫景熙麵不改色:“你別後悔,真別後悔。”這話不帶半點的譏諷,反而充滿了語重心長。“路是你自己選的,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就別回頭。”他將發小的拳頭從耳邊撥了下來,無視那一閃而過的點點腥紅之色。

她的手機號沒換,用臨時身份證重開了卡。也就是說,不知道她是無意的還是故意的,她的行動軌跡根本沒有半點掩藏的意思,隨便一查就能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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