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占 拾肆 ④(1 / 2)

溫景熙穿了一套西裝,這跟他平時出行喜愛休閑的打扮不同,顯然這也就意味著他原本是正在做正事,臨時匆忙趕過來,因為趕得太急切,以至於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

“看到我,你怎麼也不驚訝?”溫景熙的臉色並不太好看,眉心攢著濃濃的疲憊。

管仲華脖子上架著頸椎固定器,沒法轉動脖子,他嚐試著動了動手指和腳趾,沒發現有異樣,心裏暗自鬆了口氣。

溫景熙見管仲華不說話,心裏憋著的怒氣又漲了起來,忍不住指著他罵道:“你還拿不拿我當兄弟?”

管仲華悵歎了口氣,抬了抬手:“扶我起來。”

溫景熙一麵擺出嫌棄臉,一麵替他搖動床板:“你傷了脊椎,不能隨便移動。我叫了直升機,準備連夜把你帶回北京,這邊的醫療水平,我不放心。”

“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是不是已經到了?”

“打電話的時候,我人在平頂山。”溫景熙鬱悶地說,“你讓我做的事,我沒問原由就替你做了,本來我也不打算問……但是,仲子,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你不覺得你欠我一個完整的解釋嗎?”

管仲華沉默不語。

溫景熙冷哼一聲,冷不丁地使出撒手鐧:“張木子要回國了。”

管仲華低垂的眼瞼突然仰起,眸光中閃過一道晦澀:“你聽誰說的?”

“你覺得呢?我今天一大早就被姆媽堵在了公司樓下,你覺得我還能是聽誰說的?”溫景熙的語氣涼涼的,似乎漫不經心,卻又別有深意地說,“仲子,這不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分——隔——線——

葉之秋在轉院過程中清醒過一次,然而時間並不算長,周身圍繞著她的白大褂們像是看珍惜動物一樣地圍在她身邊,胳膊上被注射了冰冷的液體,而後,她的意識又重新陷入了沉睡。等到再清醒時,窗明幾淨,床頭擺著一束盛放的粉百合。

百合花散發著濃鬱的香氣,四周靜悄悄的,她明明能從窗戶裏看到走廊上人影憧憧,然而似乎外麵的人都是訓練有術,走路輕飄飄的一點兒聲都沒有。正對著床頭的牆壁上掛著一架石英鍾,鍾聲哢哢地發出細微聲響,此刻,這種聲響像是被放大了上百倍,如雷鳴般在她耳邊敲擊。

哢、哢、哢……

石英鍾的指針在移動,鍾軸的中心點上看似鑲嵌著一顆黑色的水鑽,如果湊得夠近,就會發現,那顆黑鑽下隱藏著一個針孔攝像頭。

醫生辦公室,申永煒切換著攝像頭的遠景和近景。

從葉之秋睜開眼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腦屏幕看到現在了,與他一起圍觀的還有住院部其他病區的幾位主任醫師。

“大家都是什麼意見?”

一位年近六十的老教授說:“這個病人之前在三甲醫院內科住過一段時間,當時我去出過診,接觸了幾回。住院期間,她經常會長時間發呆,據護士說一坐就是幾小時,不吃不喝不休息,這個症狀,符合癔症性木僵。”他翻看著申永煒出具的病曆,指著病曆上寫的臨床症狀,說:“病人會有偶發性呼吸困難,痙攣抽搐……還有在神誌清醒的狀態下,出現全身癱瘓無法動彈的症狀……我同意小申的判斷,這是癔症性癱瘓障礙的表現,在某種時候特定的環境下,外界給予病人一個暗示,就可能引發她發病,所以我建議,封閉治療。”

溫景熙穿了一套西裝,這跟他平時出行喜愛休閑的打扮不同,顯然這也就意味著他原本是正在做正事,臨時匆忙趕過來,因為趕得太急切,以至於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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