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占 貳拾叁 ④(1 / 2)

管仲華問她:“你有什麼建議?”

葉之秋眨了眨眼,目光落在遠處站在山腳來回打轉,神情木訥的覃文娜身上,於是:“我倒是想起一個地方正適合我們躲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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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文博沒想到兜兜轉轉從這裏逃出去後三天,竟然又灰溜溜地轉了回來,還是主動回的。

覃文娜家在整座吊腳樓裏顯得又破又小,位置還特別不顯眼。他們十個人擠在一處十分不便,管仲華便分配了下,受傷的留下住臥室,沒受傷的去隔壁倉儲間。

因為缺吃少穿,石春梅帶著小燕和徐丹紅自發地翻遍了覃家每一寸角落,托覃氏兄妹倆從小餓怕了的習慣,家裏少說囤了上白斤的番薯和土豆,還有稍許玉米麵。

葉之秋傷得比較重,幹不了活,覃文娜像是嚇傻了,人癡癡呆呆地要麼不說話,要麼就是滿嘴一個勁地重複“廩君,我錯了!我知錯了!”至於徐丹紅,那就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嬌小姐,根本沒法指望她會下廚。所以最後這一日三餐的打理就全權落在了石春梅母女身上。

石春梅像是陡然找到了自己的位置,發現自己並不是一無是處的,為了在小夥伴麵前刷出“我很能幹”的重要性,不被輕易拋棄,她帶著小燕在吃食上用足了心思。

“這是什麼?”管仲華端過碗。

碗是土瓷燒製,做工粗陋,容量倒是十分可觀,此刻碗底正盛著一碗麵片,麵湯沒什麼油水,原本白水似的湯麵上飄著一層黑乎乎的粉狀物,有點兒像是胡椒——覃文娜把廚房收拾的還算僅僅有條理,隻是豆油和鹽都十分有限,家裏的調味料隻要以各色辣椒為主,然而為著葉之秋的傷口考慮,這些辛辣味她都不能吃,得忌口。

石春梅知道他們這十個人裏頭,最說得上話的其實就是眼前這個青年,所以帶著明顯的討好,笑著說:“這不是辣椒粉,也不是胡椒粉……”

管仲華端著碗湊近聞了聞,並沒有聞到刺鼻的辛辣異味。

“這是黑芝麻粉。可惜沒有豆漿機,黑芝麻不容易磨碎,我找了個石臼,讓小燕用石杵手工舂碎的。”

芝麻粉?管仲華閃過一絲茫然,他這樣的生活小白,其實並不太明白石春梅在說什麼。但他裝得比較酷,端著碗點點頭說:“勞你費心了。”側身走到床榻邊上對半昏半睡的葉之秋柔聲說:“醒了沒?起來吃口麵片好不好?”

葉之秋傷得太重,初時還不覺得,等到夜深人靜時,傷口感染引發的高燒到底把她僅剩的精氣神徹底搞沒了。管仲華一晚上沒合眼,將背包裏能找出來的消炎藥一股腦塞進了她嘴裏,又不停地替她擦身做物理降溫,這期間徐丹紅想代勞還被拒絕了。

任文博端著碗走了進來,將麵片吸溜得嘩啦響:“秋妹兒,天亮了該醒醒了。”

他嗜辣,幸好這窮山僻壤的啥都缺,唯獨不缺辣子,隻是他的胃不爭氣,昨天剛歇下來吃了頓飽的,結果胃燒得他扛不住全吐了。睡了一晚上好不容易緩過勁來,早起可是不敢再吃辣了。

他低頭又喝了口麵湯,覺得那黑黑的芝麻粉可能放太久了早散了芝麻香氣,不過並不難吃,相反湯底裏雖是缺油少鹽的,卻反而比昨晚的麻椒麵還叫人食欲大開。

管仲華問她:“你有什麼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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