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占 貳拾叁 ②(1 / 2)

田正鬆自然是認得巴巫鹹的,他這輩子的驕傲全折在了巴巫鹹的腳下,對巴巫鹹又恨又敬,生怕自己表現得不好,一言不合對方心意,這次就真的在劫難逃。

“您……您說。”

任文博想不到田正鬆這麼好騙,頓時來了勁,擼起袖管擺出閬中多年養出來的痞氣,一腳踩在肩輿上,嘚瑟地說:“山頂上的罌粟花是你們種的?”

田正鬆一聽“罌粟”兩字,嚇得雙股戰戰,險些兒尿出來,他餘光瞥到地上父親的殘骸,心裏一股寒意湧起。到底是實話實說還是硬撐到底,他恍惚地想,阿父死了,禁地燒起來了,三老知道那是罌粟……這秘密隻怕是再也守不住了。

“噗通!”田正鬆掙紮著從肩輿上滾了下來,跪倒在地,哭道:“二位長老息怒!這真不關我的事,都是我阿父搞出來的……”

任文博做熟了神棍買賣,習慣忽悠人之前先找點兒不相關的話題扯上兩句,以此讓對方放鬆警惕,所以他沒一張口就直接問出山的通道在哪,怎麼走之類的,但是他也沒想到自己隨便扯的一句話竟能引來如此勁爆的內幕,且越聽越叫人後悔生出兩個耳朵。

他正恍惚著想去堵田正鬆的嘴,上臂上的肉卻被掐了一記,生疼。

“他在說什麼?”葉之秋問。

任文博苦笑:“我能當沒聽到嗎?這真不是好事,和咱們沒關係。”

葉之秋聽後沉吟,她向來信奉明哲保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任文博說了跟她要尋訪的事無關,那不如不聽。

不過,葉之秋是這種想法,不代表其他人也是。

“說!”管仲華冷著臉,他對這個神棍的忍耐力真是越來越差了,這家夥分分鍾都在挑戰他的底線,“是不是好事,我們自己會判斷,不用你下結論。”

田正鬆終於講完了,鬢角汗水一滴滴滾落,緊張地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抬。

任文博欲言又止,巴巫鹹突然插嘴說:“我聽的不是太明白,沒弄懂這裏頭的訣竅在哪,正好請教諸位,罌粟可是有毒?既有毒,緣何又能得暴利,引得他們父子破壞族規,勾結外人,以至於惹禍上身?”

眾人先是一愣,葉之秋後知後覺地恍然,這巴巫鹹隻怕也是聽得懂武陵蠻夷的土話的,卻不知他是哪裏來的本事,倒是深藏不露,難怪能誆住年邁的白墨施。

巴巫鹹身上有太多格格不入的詭異氣場,這讓管仲華覺得即使任文博再討人厭,糾其信任值,到底是要勝過巴巫鹹許多。

於是,在眾人無言的默契下,巴巫鹹這話問出去後,管仲華和葉之秋互看了一眼,俱都選擇無視掉了他的存在,繼續把注意力轉向任文博。

任文博抓狂:“哎呀,為什麼要逼我啊,你們自己找死還要連累我!”見徐丹紅兄妹還站在圓台上,便招手喚他們下來,“得咧,人齊了,索性一塊兒說了吧。”一時抬頭看了看天,山頂一團紅光,人聲鼎沸,山下卻是一片安謐,隻田埂間偶爾冒出蟲鳴之聲。

田正鬆自然是認得巴巫鹹的,他這輩子的驕傲全折在了巴巫鹹的腳下,對巴巫鹹又恨又敬,生怕自己表現得不好,一言不合對方心意,這次就真的在劫難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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