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擔心這個,那你跟過去替她把把風?”葉之秋走不快,全身肌肉酸疼得她每踏一步都覺得像是在受刑,然而興許是習慣使然,她總忍不住要逗逗任文博這個二貨。
任文博耳根子都染紅了,結結巴巴地說:“我、我又不是變態!我……”
溫景熙見葉之秋過來,善意地衝她點了點頭算做招呼。
管仲華努努嘴示意他過去,溫景熙不明所以地跟著他往樹幹底下靠過去。
“什麼事?”
溫景熙原以為是管仲華想對巴巫鹹做什麼,沒想到管仲華抬了抬右手,指著樹梢說:“爬上去幫我采幾串槐花下來。”
溫景熙目瞪口呆:“你要那玩意幹嘛?”
想起之前任文博上樹一邊摘花編花環戴頭上,一邊荒腔走板地唱:“風送槐花飛,飄飄一片白,染香大海潮,引我踏浪來。哎哎哎嗨呦槐花海,哎哎哎嗨呦槐花海,捧出深情捧出愛,捧出愛,嚐一口香甜的槐花蜜,心兒醉在槐花海,槐花海……”唱得徐玄青忍無可忍用槍逼著他下樹才算完。
“吃。”
溫景熙下巴都快要掉下來了,這答案比他想象的更讓人覺得匪夷所思:“雖然丟了不少東西,可吃的幹糧都還在啊,唉,我說,還沒那份上吧,用得著吃這玩意充饑嗎?仲子你到底在想什麼呢,你怎麼不直接說啃皮帶啊!”
管仲華對吃的並不太了解,半晌,憋出一句話:“不能吃?”
沒頭沒腦的三個字,溫景熙卻是聽懂了,耐著性子解釋說:“槐花是能吃,但你準備怎麼吃?擱農家樂那是道野味,對吧。可擱這野地裏,什麼佐料都沒有,你打算怎麼吃?生嚼啊?你哪冒出來的異想天開啊。”
兩人說話聲音壓得再低,也沒能避過樹根下靠在樹幹上喘息的巴巫鹹。
巴巫鹹慢慢抬起了頭,散亂的長發分開,露出一張腫脹得幾乎快看不清楚五官的臉,他仰望著樹枝,那一串串垂掛在枝椏上的白色花骨兒,此刻在他眼裏卻是十分的誘人。
“這是龍爪槐。”巴巫鹹啞著聲說,喉嚨裏有痰,他咳了兩聲,吐出一口血水。“難得長成如此龐然大物,少說也有上千年了,果真是塊風水寶地。”他現在的聲音沒了女子獨有的柔軟清爽,反而低沉沙啞,愈發混淆了性別,讓人很容易遺忘他的生理性別其實是個女的。“我若是死後能葬在此地,倒也不枉……”
溫景熙徑直撇過頭,他就知道這是個精神病,滿嘴都是胡話,自己剛剛真是又犯傻了,居然還安靜地在聽他說什麼。
“仲子,你有沒有覺得你現在腦子也有點兒不正常?”
“你大爺!”
“你大爺!啊呸,得了,得了,你大爺我惹不起。咱們言歸正傳,我就想問你了,隻是你這人太悶騷……你跟那個葉之秋,是處著玩呢,還是……認真的?”他故作漫不經心,實則提醒,“你爸媽可是對丹丹……”
“你要擔心這個,那你跟過去替她把把風?”葉之秋走不快,全身肌肉酸疼得她每踏一步都覺得像是在受刑,然而興許是習慣使然,她總忍不住要逗逗任文博這個二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