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仲華和溫景熙相視一眼,他們雖然對那個同在派出所審訊的名叫石喬的男人不太了解,但憑著他倆的智商,也將原由聽明白了七八分。
覃文娜連磕了二三十個頭,終於把自己磕暈了,滿臉血地倒在地上直喘氣,嘴裏喋喋不休地念叨著:“廩君饒命!廩君饒命!”
任文博高喊了一聲:“臥槽!這個世界我真是越來越不懂了!”
葉之秋心裏明鏡似的,她知道旁人聽不懂覃文娜的話,但是任文博卻是可以的,見任文博揪著自己的頭發一臉狂躁的樣子,心中隱藏許久的不祥再次冒頭。
這時候溫景熙已經打著手電繞過石像往墓室裏走。沒走幾步,眼見他的身影就要沒入黑暗之中,總覺得有什麼地方被忽略掉了,管仲華心生不安,忙出聲喊住他:“景熙,回來!”
說話間,溫景熙的身影隱沒在黑暗中,但他的聲音卻是清晰地傳了過來:“仲子,這裏還有三個石像,你快過來看看!”
管仲華拔腿追了過去。
距離第一座石像不過三米,便是一處圓形高台,台麵隆起一米多高,台上安放著三座彩塑石像,背靠背成品字形盤膝端坐,俱是烏發白麵,宛若再生,隻是神情不似第一座石像那般安詳,反而一個個金剛怒目,麵露猙獰、痛苦、驚恐之狀。
溫景熙第一時間想到那些婦孺的反應,忙道:“你們都別過來!”
這麼恐怖的玩意還是不看為好。他正琢磨著是不是要找點東西來把石像蒙上,一旁的管仲華突然說道:“這不是石像!”
“什麼?”
管仲華幹澀地說:“如果不是活人,那就是死屍。”
似乎是為了驗證他的話,溫景熙眼前一花,那三座石像,竟以肉眼看的見的速度迅速幹癟下去,瞬間化作了皮包骨一樣的幹屍。
饒是溫景熙膽量過人,也被這樣的情景給嚇出一身冷汗,差點兒丟了手電掉頭就跑。
“仲……仲子……這是什麼鬼?”
“別怕,隻是正常的風化現象。”管仲華嘴上說的輕鬆,實則剛剛也被驚到了,但這節骨眼他不敢表現出來,怕後麵這一群人跟石春梅和覃文娜似的,承受不住集體崩潰。那到時候他們這些人就真的別想走出去了,直接在此給墓主人殉葬吧。
溫景熙心裏發毛,他緊挨著管仲華,眼睛不敢去看那些幹癟的屍體,目光下垂之際,恰好在圓台上掃到了幾個字,和耳室牆壁上書寫的漢隸如出一轍的字跡。
漢隸不同於篆書,所以很容易就分辨出字形來,溫景熙瞥眼掃過,已讀懂了,那字依舊是朱筆寫寫,寫的是“白墨施”三字。溫景熙硬著頭皮拽著管仲華繞著圓台走了幾步,發現另外一具幹屍前寫的是“瞫百節”。
管仲華也注意到了這些字跡。
“這算是這三個人的名字嗎?”溫景熙問出了疑惑,驀地,他停住了腳步,目光死死絞在最後那具幹屍前寫的三字上。
管仲華和溫景熙相視一眼,他們雖然對那個同在派出所審訊的名叫石喬的男人不太了解,但憑著他倆的智商,也將原由聽明白了七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