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仲華咬肌繃緊，這會兒能控製住全身肌肉不發抖已是幸事，哪裏還有心思去分辨什麼味道。
溫景熙深吸口氣：“怎麼形容來的，這味道怪……有點兒像是寺廟焚燒的香燭。”手裏的手電筒微微晃了晃，掃過管仲華時，他不禁一愣，驚呼道，“仲子，你怎麼了？”
管仲華擺擺手：“沒事。”
溫景熙伸手一摸，發現他肌肉繃得跟冰塊似的，全身濕透了，沒一絲熱氣。
“你外套呢？”
“我沒事。”他繃著臉，一字一頓地強調。
“嘖，真是……怎麼感覺你好賤啊。”
管仲華掄了掄胳膊，拉伸舒展僵硬的肌肉：“你是要跟我打一架？也行，活動一下也能產生點熱量。”
“別，說正經的。你覺得我們這樣走下去，能找到出口嗎？”
“我不是學地質的，我怎麼知道？”
“你給點希望行不行？打氣不會，你怎麼盡泄氣呢？”溫景熙高一腳低一腳地探路，“你說，要不我們去問問葉之秋？”
“問她做什麼？”
“她不是學考古的嗎？那考古不就是要研究風水墓穴啥的，我看這溶洞死氣沉沉，跟墓穴也差不離，有水無風，你讓她來指點指點，興許就能招來風了。”
管仲華心頭突地一跳，說著無心聽者有意，溫景熙滿口揶揄，管仲華卻是見識過葉之秋裝神弄鬼跳大神時的樣子的，他心裏別扭，冷不住沉下臉說：“你瞎掰什麼呢，考古專業跟風水有什麼關係？”
“咦，仲子，我戳中你哪點痛處了？你跳什麼腳啊？”
兩人互損著練嘴皮子，走了沒多久，前麵一堵石壁封了路，溫景熙用手電照了照，正失望時忽然發覺鍾乳石壁上竟然刻畫著東西。
“額滴神啊！”燈光能照到的麵積有限，然而即使如此，呈現在眼前的景象也足以令他驚歎，他仰著頭抽氣，“仲子啊，這回看來是真得請考古係女學霸出馬了！”
鍾乳石壁並非是它原本的石灰白，也不是氧化後的黑褐色，反而反射出各種大塊的豔麗色澤都有。
前方無路可走的消息很快被後來者獲知，人員三三兩兩地集中在了石壁下，葉之秋最後趕到時，發現所有人都用一種熱切的眼神看著她，讓她倍感壓力山大。
“這是什麼石頭，是晶石嗎？值不值錢？”旁人不好意思問出口的庸俗問題，從任文博口中說出來卻是半點壓力也無。
葉之秋舉著手電筒照了照，隊伍裏一共有四隻手電筒，這會兒都聚在一起，光線散開，勉強將眼前高約十米的石壁照亮了。
葉之秋謹慎地伸出手指，食指指腹在石壁上刮蹭了一下：“不是晶石，還是石灰岩，這些顏色不是天生的，而是用顏料塗抹上去的。”她退後幾步，試圖全麵地將石壁上的圖案看清楚，可惜效果並不理想，“洞穴內濕氣過重，顏料經久保存不佳，已經被水汽染花了。”她重新走近了，把手放在石壁上慢慢摸索，尋找凹凸的劃痕，“這些線條像是一一幅石壁畫，隻是條件有限，不清楚正麵石壁上究竟畫了什麼圖案。”
管仲華咬肌繃緊，這會兒能控製住全身肌肉不發抖已是幸事，哪裏還有心思去分辨什麼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