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占 陸 ④(1 / 2)

“臥槽,我怎麼認識你這樣的女人!”

“因為你欠了我的。”她終於不看碗了,卻將那碗塞到了任文博懷裏。

任文博抱著碗一臉憤慨:“我在閬中欠你的人情,這回可已經還掉了,不是我護著你,你頭上哪裏會隻受那麼點傷?”

葉之秋抬手摸了摸頭頂,傷口早已經不流血了,血塊凝結成黑色的血痂糊在了發叢間。她摸著傷口,慢慢覺出疼痛感來。

“多謝你還惦記著我。”她指了指他懷裏的碗,“這個當你來找我的小費吧。”

“我要這個破碗有什麼用?你是讓我帶回閬中方便討飯嗎?”他氣結,為了陪她進山,他可是把所有家當都賣掉換成裝備了,可惜一進山嶺沒幾天就迷路了,還遇到了狼群追逐……

他把碗舉了起來,作勢欲摔。

“你力氣多得沒處使了?把刀給我。”

任文博泄了氣,他是真得餓得發暈,四肢發軟,他沒跟她提的是,興許是泡了一晚上河水,他這會兒可能在發低燒。

葉之秋從那麵麻袋牆上小心翼翼地扛下一袋來,抽了封口的細繩,將麻袋裏的東西一股腦的倒了出來,然後坐在地上嚐試著用軍刀把麻袋割成條狀,然後有模有樣的編草鞋。

任文博讚歎:“就你這手工,我覺得以後我可不得無用武之地了。”

“我不會做風鐸。”她沒抬頭,用心試著草鞋,“或者應該說,我做的風鐸不管用。”

任文博咧嘴一笑,沒接話。

葉之秋也很有默契地不再說這個,隻是話題突然轉換得有點兒生硬:“你知道‘君幸食’嗎?”

他一頭霧水:“你說什麼?”

“君幸食,馬王堆三號墓出土的漢代漆器,器具底刻的銘文。”葉之秋抬頭飛快地睃了眼任文博手裏的木碗。

任文博先是一臉茫然,慢慢地,他眼睛亮了起來,像是兩簇被燃起的星火,整個人精神煥發,跟打了興奮劑一樣。

“你……你是說,這個……這個東西,這隻破碗……”他興奮地摸著碗,低頭瞪大眼睛仔細檢查,碗內壁被他沾水的T恤擦拭過,竟然當真在底部現出劃痕極淺的篆文字跡來,不過刻的不是“君幸食”,而是豎刻的“武威”二字。他摩挲了好幾遍,發現從這兩個字的位置上看,底下應該還有刻字,可惜現在碗內被磨平了,根本看不出字來。

“現在沒儀器,僅憑肉眼,我也不敢隨意斷代,隻粗略地告訴你,這東西是兩漢的,不是贗品,且不是出土明器。再要具體點,我暫且可推測這件東西是在兩漢交接時期,也就是西漢末年新莽到東漢初的食具。”

“那……值多少錢?”

“那我怎麼知道?”她淡然地在自己腳上套了好幾層麻布底,“我主修文化遺產保護,你讓我挖掘保護修複文物還可以,讓我估價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鑒定師。在我心裏,文物無價。”

“噯,幾千塊總是有的吧,好歹路費掙出來了。”

“臥槽,我怎麼認識你這樣的女人!”

“因為你欠了我的。”她終於不看碗了,卻將那碗塞到了任文博懷裏。

任文博抱著碗一臉憤慨:“我在閬中欠你的人情,這回可已經還掉了,不是我護著你,你頭上哪裏會隻受那麼點傷?”

葉之秋抬手摸了摸頭頂,傷口早已經不流血了,血塊凝結成黑色的血痂糊在了發叢間。她摸著傷口,慢慢覺出疼痛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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