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最後忍不住,摀住嘴巴發出了一聲嗚咽。
她深深的吸氣,淚水卻怎麼也止不住。
心裡難受的發慌。
沒多會兒,徐清揚推著輪椅進了廚房,他看到女人靠在大理石台前顫唞的背影時,黑眸染起了一抹氤氳。
他扶著大理石台的邊緣,用盡全力,十分艱難的站立起來。
雙腿不停的顫唞,徐清揚呼了一口氣,咬牙,緩緩的,走向女人。
很慢很慢。
每走一步路,一股鑽心的疼從膝蓋蔓延開了。
他走到女人身後的時候,額前已經冒出了細薄的冷汗。
顧惜西擦乾淨眼淚,正想轉身,突然被人從身後緊緊的抱住。
熟悉的氣息鑽入鼻腔,四麵八方包裹住她。
她怔在原地,眼眶脹痛,哽咽:「清揚……」
「辛苦了。」
男人將臉埋在她的頸窩,低低的呢喃:「真的,辛苦了……」
顧惜西微微仰著臉,淚水順著眼角滑落,她能感受到,脖頸那一顆一顆的滾燙。
她伸手,摸了摸男人的腦袋,聲音很抖:「知道我辛苦了,以後就不要那麼嚇人了好不好?」
「好。」
「疼嗎?」
「不疼。」
「騙人。」
「嗯,很疼。」
……
……
回來之後,徐清揚一直在接受治療,雖然幾次的結果都不理想,但都沒有放棄。
顧惜西每天都會往醫院裡跑,每次都要待上幾個小時,各種膩歪,有一次被主治醫師席先生看見了,直接勒令以後探視時間不得超過兩個小時。
美名其曰影響患者休息,其實隻是他看著辣眼睛罷了。
早前,徐清揚在知道負責他此次復健的醫生是席琛時,一百萬個不樂意,然而並沒有什麼卵用。
病房內,席琛站在床沿,無視那道陰沉沉的目光。
他翻了翻手裡的檢查結果,站在旁邊的顧惜西懸著一顆心,緊張的問他:「席教授,這次的結果怎麼樣?」
「有好轉。」
連續用了三個月的保守治療,終於有了起色。
聞言,顧惜西呼吸一滯,差點喜極而泣。
病床上,徐清揚也是有點意外,其實他對雙腿的治癒根本不抱希望,沒想到……
席琛瞥了眼沉默不語的男人,聲線四平八穩:「高興嗎,高興就表現出來吧,憋著對身體不好。」
徐清揚瞪了他一眼,從住院到現在,這男人每次隻要查房,就一定會找機會嘲諷他。
還好他已經習慣了。
席琛離開病房之後,顧惜西跟著一起出去了。
走廊上,女人語氣真誠:「席教授,這幾個月真的辛苦你了。」
她有從子衿那邊聽說,男人為了徐清揚的病這幾個月也是費了不少的苦心,經常熬夜,還老是往國外跑。
席琛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不客氣。」
顧惜西笑:「對了,我聽說子衿懷孕了,恭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