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祖不再同任何人來往,日漸消沉,眼看著顧家就要落魄,家中人很著急,隻是這一回,誰來威脅都沒用。”
“原本以為顧家就這樣沒了,可有一日,先祖不知去了什麼地方,回來以後就像變了一個人,似乎又變回了從前那個令顧家驕傲的男子。”
“他去了哪裏?”茹笙巴巴的問。
顧長生笑了笑:“沒人知道。”
“那那個女子也再沒有回來過?”
“沒有……”
過了很久,顧長生戳了戳身邊的人:“在想什麼?”
茹笙低著頭沉默了片刻,忽然揚起頭十分認真的看著他:“你帶我回家鄉,是想拜祭祖先吧,你想讓他們曉得,我們現在生活的很好罷?我想,你應當是個十分孝順的人!我還在想,如果換做我,即便你做了再令我生氣的事情,我也不應當說走就走的,我會同你把話說清楚!”
顧長生摟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窩:“其實我想告訴你,我同先祖不同,即便你走到天涯海角,我也會尋到你,不會讓你弄丟。”
阿顏……
這一回,換做我來追尋你,天涯海角,碧落黃泉。
☆、番外(終)
妙嚴宮中七葉樹正直蔥鬱之時,神族終於迎回了下界修行多年的青華帝君,也多了一位司掌花事的花神。原先因為新皇子誕生而格外喜慶的九重天一時間變得更加熱鬧且雞飛狗跳。
青華萬年來已經習慣神界的生活,可顏七並沒有,她也不曉得自己怎樣就得了仙緣飛升成為了花神,回到了這裏。此時,墨昕已繼位多年,君上的位子坐起來雖吃力,倒也將四海八荒治理的井井有條;三姐顏菱懷有身孕後,籬落越發的匿跡於朝堂,安心做起了準父親;而她的師傅,原先北巫山的上古女神曦瑤上神,如今已是魔界的君後,顏七回來之後一直未得空去拜會一二,這一日好不容易有了時間,卻又被帝君攔了下來。
“雖說你將將飛升,有許多事情要忙,可我覺著你近來忙的有些過頭了,你覺不覺得你有些忽視我?”帝君硬拉著顏七在一株菩提樹下以探討人生為名,吐槽為實。
顏七抓抓腦袋,想了想自己近日來確實未曾與他怎麼相處過,上回他明示暗示妙嚴宮很大,空房間很多,她完全沒有必要住進花神宮之類的話時,她正在焦頭爛額的學覲見受封時候的禮儀,還有一次帝君充滿愛心的做了一盤桂花香味的狐狸糕端來給她吃,她卻因為惡補花事學問,光是聞香辨種就險些鼻子過敏,看著帝君端著那碗桂花狐狸糕,她屁滾尿流的捂著鼻子跑掉了,雖說後來道歉了,可她心裏明白,這已經對帝君的心裏造成了傷害,隻是,分明已經做過許多世夫妻,一旦麵對麵起來,還是會緊張的不知所措。彼時,看著帝君認真的委屈著,顏七覺得自己真是十惡不赦,她摸摸他的頭:“啊……那個,不要生氣了啊……”
帝君冷冷道:“我覺得你更像在哄一隻寵物。” 顏七很坦誠:“我……我也不會啊,從前栩栩跟我鬧脾氣,我也是這樣哄她的啊,萬試萬靈誒……”忽然提及栩栩,顏七愣了愣。
其實,當日飛升沒多久,與姐姐兄長們敘舊沒多久,她就從三姐口中曉得了當日栩栩接任魔君卻又不辭而別的事情。當日,繆笙要提顏七的元神時用到了鎮魂珠,後來又曉得鎮魂珠是栩栩拿出來的,她曉得鎮魂珠除開淨化之能,還有一個便是隱藏氣澤,如此,所說栩栩是妖王,潛伏在顏七身邊又未被發現,也就說的通了,可後來她又成為了魔君,之後又不辭而別的事情,著實令人費解。
青華看出顏七想到了栩栩,輕輕握住她的手:“你若得了空,我與你一同去見見曦瑤和傅君離,也許他們會清楚一些。” 顏七與帝君到達北荒時,從前荒涼人煙稀少的北荒已然變了樣,從北巫山一路延展向下,開始有了魔族的市集,村莊,想來在傅君離的治理之下,魔族的生活倒也平凡愜意。
再見曦瑤,見到她大腹便便,顏七的眼睛亮了一亮,挫著手就想上前去摸摸,被青華一把提了過來。
午後,青華與傅君離去了前廳議事,顏七則陪著曦瑤散步。顏七扶著曦瑤在園中的涼亭裏坐下,曦瑤笑著握住她的手:“如今看到你,應當已是如願以償,如何還是愁眉不展?”
顏七躊躇片刻,將對栩栩的疑惑道了出來,末了,她仍是帶著一絲掩藏不住的傷感:“在我最難過的一段日子,是栩栩陪在我身邊,可如今回想,我對她,實在用心太少。”
曦瑤平靜的聽顏七說著,半晌方才接話:“當初有關栩栩接任魔君一事,我也曾向君離問起過,然則他隻是說,世間萬般,皆有法度因果。你與栩栩相逢相識相依,乃是命中的緣,當接受,如今栩栩離開,便是緣盡。”顏七在心中鄙視著這番等於沒說的言辭,曦瑤再度開口:“這種鬼話如今連你都忽悠不了了,為師會被忽悠?不過我確實也查了查,栩栩身上的鎮魂珠,的確是傳聞中的妖界至寶,興許栩栩當真是妖族一位舉足輕重的人物也說不準。若說她有什麼陰謀,了這麼久以來她並未使什麼壞,返到幫了你不少,我想,當中種種,也許不在你,而與女媧石有什麼幹係,如今神器之事已經告一段落,四海升平,所以她與神器的塵緣了了,與你的塵緣也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