襟,滿不在乎的笑:“很肮髒吧?比起某些滿口冠冕堂皇的混球,姐姐都覺得自己幹淨的不能再幹淨了。”
仗勢欺人也罷,以權謀私也罷,互相掩護也罷。盤根錯節的利益關係,從不是江素這種如今隻剩下武力可以依仗的人可以對抗的。她……為了霖靈域的大局著想,畢竟不能將那些家夥,全數殺個幹淨。
大局。可笑的大局。想起這兩個字,江素隻覺身心俱疲。
還不如她隻身一人深入敵陣殺個暢快淋漓。還不如那日堅決到義無反顧的刺穿一介幼童的肚腹。還不如岩天雪……隨心所欲的肆無忌憚到從不去管什麼大局。
似乎是看到了江素在反感著什麼,岩天雪毫不猶豫的嗤笑了一聲,漫不經心的許諾:“你覺得惡心的東西,我來處理。你覺得肮髒的殺戮,我來進行。反正姐姐習慣了……嘖,反正姐姐我是魔女,肆意妄為是很正常的對吧?一時半會兒沒人恨得想起咱的名頭就牙癢癢,姐姐我反而不大習慣……”
江素沉默的注視著岩天雪,許久才輕聲問了一句:“何苦?這是我的職責。”
“沒人的責任是讓人去恨。”岩天雪毫不在意的偏了偏頭,“而姐姐喜歡別人恨得咬牙切齒卻毫無辦法的模樣。不喜歡你一副憂愁的模樣……江素你就冷著一張臉平平靜靜的不好嗎,總是為難自己有個什麼意思!算是咱欠你的也行,少在這兒哀哀淒淒的!”
“……”江素盯著岩天雪,目光清澈的仿佛要映出一切好惡心思。
被看久了,岩天雪也有些不怎麼舒服,四處瞟了瞟之後才笑了起來,玩笑也似的揚了揚下巴,取笑:“覺得愧疚的話,就以身相許吧?”
江素安靜的看著她。直看得岩天雪幾乎要漲紅了麵龐,才微微低下了頭,輕輕的笑了一聲,微微搖著頭反問:“難道你不是早就以身相許了給我?”
岩天雪被那一瞬的輕笑迷了心神,那一抹漣漪般泛起又迅速消褪的笑意印入心底,隻知道諾諾的應著點了點頭,情不自禁的抬手想要觸摸江素的臉頰。有些不明所以的江素由了她去,岩天雪的手指輕輕的撫上了江素柔軟平滑的肌膚。江素露出一絲驚愕,急急地退了兩步,皺著眉望向了岩天雪。
岩天雪很是尷尬的咳了兩聲,欲要顧左右而言他,卻是一時找不到話題了的。在江素的盯視之下,最終還是苦笑著攤了攤手,率直的坦白道:“江素,我心悅於你,你可知道?”
江素默然不言,許久後隻微微搖頭道:“我如何能信。你我皆為女子,有違於天道倫常,況且,此言過於荒唐了些。”
“你大概也不知道你師尊和你小師妹也是互有情愫吧。況且我們這種修仙的家夥們,隻要能夠性情相投,誰又在意過道侶的性別?”岩天雪那句話已經說出了口,便沒了退路,隻能步步緊逼著。
江素沉默著。向來潔身自好的她連男女之情都尚且不願沾染,又如何肯一腳踏入這種禁忌的範疇?隻是看著岩天雪認真懇切的神情,拒絕的話語竟是一時說不出口。顧慮再三,出口的卻隻是輕描淡寫的一句反問。
“你這麼一句話不顧首尾的說出來痛快,卻是從未考慮過後果吧?”
聽江素這麼問她,岩天雪便哂笑了一聲。後果?那是什麼?
“如果什麼都要瞻前顧後的話,這句話什麼時候才能說得出口?”
岩天雪言之鑿鑿的反駁,使得江素一時無法言語。顧慮再三,隻得開口道:“你先容我仔細想想……”
隻是岩天雪卻是不願意就這麼放了她去,微微蹙了蹙眉便再進了一步,笑吟吟的激了她一句:“你不願相信邵鏡和阮清有什麼瓜葛,可願與我賭上一賭?”江素皺起了眉,不願沾染賭字,卻耐不住心底隱約泛起了好奇,便開口問了:“怎麼個賭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