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附新坑

作者有話要說:

=3333333333333333333=

在白色的封閉空間裏,一個少女靜靜的躺在裏麵,和其他病人不同,她的身上不再有那麼繁多的醫療器械,而是簡單的躺著,就是躺著,氣若遊絲,和睡著了一樣,卻看不出一點醒來的跡象。

白色牆壁仿佛把房間裏的世界隔離了出來,讓人覺得是那樣遙遠。涼子隨著玻璃窗滑到地麵,像麵臨世界末日一樣失聲慟哭。

無能為力的慟哭,帶動著她眼前宇宙深淵一樣漆黑的世界,把心埋葬在絕望的土地。

“涼子。”

赤發男人走近了她,把手輕輕放在她的頭上,俯□子。

“醫生來了。”

片刻後,赤司涼子幾乎如同失去表情的人偶,呆怔的坐在椅子上,眼睛眨也不眨,感覺不到一點精力,對麵就是自己已經見過多次的主治醫師。

“很抱歉,夫人。”

為什麼醫生都喜歡以抱歉作為前言呢?他們就這麼喜歡嗎,為什麼不去寫書呢。

“治療成功的幾率已經沒有了,這個孩子會變成植物人。”

涼子失神垂頭抿住嘴唇,刹那間已經是連話都說不出來的狀態。坐在赤司涼子旁邊的,是她的丈夫赤司征十郎,他的表情雖然不會有涼子那樣的大起伏,卻從眼神中能看出深不及底的絕望。他涼涼的開口:

“我們知道了。”

——好想離開這裏,快帶我離開這裏。

赤司涼子終是泣不成聲。在預料之中一般,征十郎接住了涼子塌下來的身體。

醫生走後,征十郎帶涼子來到休息室,並給她倒了一杯熱飲。

赤司涼子看著杯子中冉冉升起的熱氣,突然想把拔涼拔涼的心泡在杯子裏,心想那樣會不會溫暖一些。征十郎仰著頭看著天花板,誰都沒有說話。

誰都無法打破這死一樣的沉寂,因為誰先打破了,就等同把他們的心一同打破了,把一切都打破了。

涼子懷著熱淚想念起小悠開朗的笑容,想念起她可愛的一舉一動,可是回憶再多再多,她連從這個椅子站起來的勇氣都沒有了。

“我們離婚吧。”

這句話滲透了涼子心靈最後的防線,觸摸著心裏陷落的部分,連最敏[gǎn]的神經都在隱隱作痛。啊,果然是他先打破啊。

好後悔,如果最後結果是這樣,當初真的不該愛上他,不該與他結婚,不該與他生子。

幸福碎了,關係破裂了,一切都消逝的感覺讓人忍不住發出釋然又悲痛的笑容。

沒有幸福了,就沒有不幸了——這是他想傳達的事情嗎。

“嗯。”

疲憊不堪的點頭之後,涼子今天第一次抬頭看著征十郎,她發現征十郎也在看自己。

即使已經三十過半,他赤色的頭發和俊美的容顏仍然很惹眼,但他最大的標誌,還是那絲毫不帶迷茫的眼睛——右邊紅色,左邊金色。兩個顏色之間的距離,隔斷了一切猶豫和遲疑。這也是涼子曾最喜歡他的地方。

所以,他先開口了。

涼子明白,先開口的那個人無疑更痛苦,赤司征十郎用他一輩子的果斷來默默承受著所有痛楚。

也許這個時候拒絕離婚才是最能撫平兩個人心的方式,可是涼子知道,那個人是不可以違逆的。

所以,她也答應了。

他們都以自己的方式相互舔舐著對方的傷口,隻是方式也許不夠妥當,但都有他們自己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