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衛。”景老夫人臉色淡然,“是他先拔出腰刀攻擊老身府上的護衛,護衛才出手反擊將之斬殺。”
此語一出,孫公公就是給氣的臉色發青,不過除掉他下了命令這一環之外景老夫人說的還真沒錯。
“是咱家讓這位伍長動手的!”孫公公大叫。
“什麼時候,一個太監也能指揮宮中的禁軍了?而且太監是來自東宮的,那個禁軍還是位伍長!”
景老夫人瞧著話語不多,但句句都說在對方的死穴上,“這位公公先前一直嚷嚷著景府殺人想要造反……”說到最後,景老夫人臉上浮起一抹別有深意的笑容。
宮中的禁軍是皇上的私兵,應該隻聽命於皇上及禁軍中將領的命令,你一個東宮的太監有什麼權力指揮禁軍的伍長?
這事往小了說,是那個伍長想要巴結東宮太子,這才聽從孫公公的指令。
而往大了說,就是東宮太子早就在暗中收賣了禁軍中的許多兵將,這個伍長是其中之一。
隻有這樣禁軍伍長才會聽命於太子身邊的紅人孫公公。
不論是身份尊貴在不久將來有可能會繼任皇位的太子,還是在京城大街小巷總是揚著下巴一副高高在上模樣的禁軍,都不好惹,不過它們二者湊在一起後,便有了弱點。
這個弱點便是各自的身份。
不能混雜在一起,不然傳到老皇上耳中,後果難料。
禁軍是保護皇上的,太子宮中的太監卻能指揮一名伍長,老皇上知道了看問題自然不會隻是停留在膚淺的表麵,肯定會延伸往大了看待,尤其是在老皇上年老體弱,喜歡疑神疑鬼的時候。
孫公公作為一個沒讀過書的小太監,他沒有什麼大局觀,更不通曉什麼國家大事。
但從小在東宮長大,見慣了並經曆了無數次的勾心鬥角陰謀陷害,他卻是對宮中諸多忌諱知識甚詳的。
景老夫人這幾句話在他眼中那真是用心險惡啊!
最後還故意沒有把話說完,留下一個讓人聯想的空間,居然就把他先前安在景府眾人頭上的造反帽子,順手反扣在了太子身上!
不知是驚是怒,還是太恨,孫公公拿著指塵的手都是顫抖了起來。
良久,孫公公才不再看景老夫人,因為他突然發現,這個上了年紀的老太婆實在是不好對付,便拿目光緊緊的盯向了蕭徑,進行逼迫,“蕭大人,你怎麼說?”
還能怎麼說?
蕭徑苦笑,景老夫人都已經說東宮太監居然能指揮禁軍這種話了,難道他還敢把景府眾人怎麼樣麼?
真要是站在孫公公這邊,到時景老夫人便又會說東宮太子身邊的一個小太監居然能指揮的動朝廷堂堂二品大員,禮部左侍郎蕭徑了!
這種情況絕對不能讓之發生,不然蕭徑身上的官服難保。
太子還未登基,他隻能在暗中示好站隊,絕對不可以站到明處,不然老皇上不會輕饒了他。
同時也會對太子大為警惕!
同時蕭徑心中也有自己的思量,他認為景府眾人是萬萬不能得罪的,這是在朝為官幾十年的經驗告訴他的。
如此一來,就隻能放棄孫公公了。
這樣雖然會不給太子顏麵,但蕭徑卻還真的不是很害怕,如今太子畢竟還是沒有登基,而如果太子想要順利繼位的話,自然要在暗中拉攏許多朝中掌有實權享有高位的大官重臣。
隻有獲得這些人中的大部分支持,太子日後才能穩穩當當的繼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