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那就進去看看弈萱姐吧。”

“喔,好好好,快進來坐,”姚汝寧在林家過年期間對林弈萱照顧的無微不至,阿春都是看在眼裏的,忙將姚汝寧讓進屋裏,朝樓上指了指,“弈萱在花房。”

“那我上去看看,”姚汝寧上了樓梯走了兩步,聽到阿春的腳步聲跟在身後,轉過身,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微笑,“你有事盡管去忙。”

“喔……好,我廚房正在熬藥,那、我就不上去了。”

姚汝寧目送阿春走進廚房,轉身繼續朝樓上走,上到二樓又回頭看了一眼,確保阿春沒跟上來這才走進花房,看了輪椅上靜默的身影一眼,將房門反鎖,走到林弈萱麵前跪了下來,雙手輕輕握住林弈萱一隻手腕,將自己的臉偎在林弈萱的手心,良久,兩行眼淚無聲地落下,“弈萱姐……”,哽咽難言,停了片刻,“明竹語到本市來了,她要是敢動幼幼,我一定跟她玉石俱焚……”

一隻手輕輕撫上姚汝寧的發,溫柔的聲音響起,“真傻……”

同一時間,曦楚雲頂。

周小喬本來打算在頂層豪宅留宿,俯看一下城市夜景什麼的,但考慮到明天要出席在J市影視城舉行的《此間的春秋》開機儀式需要回去收拾行禮,隻得做罷,臨行時拍桌子衝宮清夏吼,“為什麼你的命這麼好!”,令得宮清夏眼鋒瞬間罩上冰霜,她卻站起身拍拍屁股甩甩頭走了。

“呃,那個,我送你!”古麗婕追向周小喬。

宮清夏冷眼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緊緊抿著唇。

“周老師就是這種人,姐姐別跟她計較啦。”楚幼姬為周小喬緩頰。

“她是哪種人我心裏很清楚,”宮清夏冷冷地道,隨後看著楚幼姬,“給家裏打個電話。”

“誒?”楚幼姬不解地歪起小腦袋。

“跟奶奶說你今晚住這裏,不回去了。”

“誒??”楚幼姬蹙起兩彎秀眉,一揪兒小嘴幾乎噘出一個問號來——我周末會到雲頂來奶奶是知道的呀。

“……叫你打你就打。”表情可不可以不要這麼生動……

不敢忤逆姐姐大人,楚幼姬隻得乖乖照做,接電話的是阿春,“……奶奶不在家?喔,那你幫我跟奶奶說一聲,嗯,誒?姚姐姐在我家?喔,喔,好,掛了。”

宮清夏若有所思,“姚汝寧果然去看你媽媽了……”

楚幼姬放下手機,小嘴念念有詞,“原來姚姐姐那會離開雲頂是去我家了。”

好似抓住一點要領,卻又雲山霧罩,看不清晰,用眼神向宮清夏求助,宮清夏卻低下眉去翻閱手中文件不再說話,好不容易等到姐姐大人看完文件正要開口問時,宮清夏又左一個電話右一個電話接個沒完,楚幼姬隻得默默打開書本做功課,暫時將這件事壓在心裏。

晚上,楚幼姬打著小算盤早早洗白白上床,未曾想半個小時都沒有等來宮清夏,失落的一塌糊塗,癟著小嘴爬起來擁被看書——自從初次顯山露水之後,宮清夏一直對兩人間的運動抱有極大的熱情,楚幼姬已深深沉淪,不過……今晚看來要落空的樣子呢。

“還沒睡?”

直到十一點多,宮清夏才推門走進臥室,意外地看到小女生正在秉燈夜讀。

“在等你啦。”楚幼姬的眼神像極了深閨怨婦。

宮清夏勾起唇角,坐到楚幼姬身邊,伸手撫了撫小女生秀發,在她額上輕輕印下一個吻,“寶貝早點睡,姐姐今天沒心情。”

楚幼姬小臉瞬時紅成熟透的蘋果。

宮清夏則起身到浴室洗澡去了,披著一頭濕漉漉的頭發回來時,小女生臉上的紅暈還沒退盡,而且也沒睡,依然坐在那裏。

“什麼書看得這麼入神?”宮清夏將臉湊到書前裝作要看個究竟。

楚幼姬將伊人推開,不看宮清夏,仍去看書。

宮清夏沒有再去湊熱鬧,掀開被子躺下。

“啪!”

楚幼姬合上書麻利地關了床頭台燈,鑽進被子,蜷進宮清夏懷裏。

宮清夏輕輕擁住小女生,“怎麼不看了?嗯?”

楚幼姬嘟起小嘴,“姐姐壞。”明明知道人家是在堅持等你。

宮清夏笑出聲,“寶貝……”剛說出兩個字,被自己的手機來電鈴聲打斷,伸手拿過手機一看,是個陌生號碼,猶豫了一下,按下接聽鍵,“喂?”

“……”那邊一直沉默,半晌方響起一個女子的聲音,“抱歉,這麼晚了打擾你。”

宮清夏坐起身,眯起丹鳳眼,輕啟朱唇不緊不慢吐出三個字,“明竹語?”這個聲音雖然隻在荷蘭聽過一次,但已深深刻在記憶裏。

楚幼姬聞聽,一骨碌坐起來,挽住宮清夏手臂。

“我今天剛到本市——這句話一定多餘,我想你應該早就知道了,”明竹語笑了笑,“上次來還是十年前……”語尾消失,歎一口氣,片刻後接著道,“夜深時,前塵往事一起湧上心頭,無法入睡……”

“其實,你想跟我說什麼?”宮清夏打斷明竹語,“不防直言。”

“果然半夜找人聊天注定不受歡迎,”明竹語搖了搖頭,換成平日裏幹練的語氣,“明天晚上我將在下榻的酒店設宴為自己接風,希望介時你和幼姬能來捧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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