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跟老六家的說一聲,再賞她十兩銀子,讓她回家嫁人吧。”
大奶奶和二奶奶來跟溫華說話,顏恕不好在屋裏多待,招呼了兩句就去了書房。
紅芳和楨芳趕緊端茶的端茶,研墨的研墨,身上穿的府裏統一做的柳綠色褙子,雖然春寒料峭,卻一個個身段苗條,顯然都刻著腰身改過了,頭上帶了絹花和簪釵,紅芳穿了件水紅色繡蝴蝶的細綾衫子,楨芳穿了件淺黃色繡海棠花的絹衣。
楨芳捧來香盒,問顏恕要熏什麼香。
香盒裏散發出淡淡的雅致的香氣,和楨芳身上香粉的香氣混在一起,顏恕摸摸鼻子,掃了她一眼,神色淡淡,“不用熏香了,下去吧。”
楨芳咬咬嘴唇,“那要不要用些點心?”
正說著,紅芳已經端了茶盤上來,染著淡粉色指甲的手顯得粉嫩可喜,紅芳笑道,“您好久都沒來了,這雞蛋糕是楨芳姐姐做的,您嚐嚐?”
顏恕無可無不可的點了點頭,“我要看書,你們下去吧。”
紅芳和楨芳這才依依不舍的退了出去。
顏恕失笑,看她們這濃妝豔抹的模樣,傻子都知道她們的意思,也不知這茶和點心還能不能吃。
這樣的人不能多留了,還是早些打發她們離府嫁人。
他心裏定了主意,隨手拿了本書就出門去了。
二奶奶正勸著溫華,“哪怕當個擺設呢,好歹別駁了太太的意思,你沒見著,當時太太和六弟的臉色有多難看。”
溫華暗暗歎了口氣,她似乎從來沒有真正融入到這個時代,因為不管女人願不願意丈夫納妾,也都不得不接納這樣的事,因為社會倫理便是如此,丈夫有丈夫的位置,妻子有妻子的位置,妾室有妾室的位置,未嚐沒有逾越的,但那樣做的後果不過是短暫的享受。
每個人謹守著那一條線,就像此時此刻,大奶奶和二奶奶勸她一樣。
在顏家,除了未成親的,隻有顏恕和他三哥沒有妾,但三奶奶出身貴胄,雖然隻是庶女,但在別人眼裏也不是她能相比的。不要說太太們,就連大奶奶和二奶奶這樣深受丈夫敬重、在家裏說一不二的正室,也不得不為丈夫操持妾室。
可這樣的日子又有什麼意思?
既然是夫妻,就該全心全意。
那種“一個茶壺配四個茶杯”的理論,純粹狗P。
如果她嫁的不是顏恕,丈夫不對她承諾什麼,那麼也許她能專心做一個眾人眼中合格的正室,因為沒有更多的期待。
自從嫁了顏恕,他原來的丫鬟都被擠到角落,他外出回來,身上從來沒有脂粉味兒,這是他的體貼,她被他寵得越來越“貪心”,再不能容忍別的女子介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