拋出青銅劍,手掌攤開。
青銅劍懸在半空中,錚鳴聲此起彼伏,燦爛的火光拔地而起,地麵上無數把武器緩緩升空,被高溫的空氣融化,灼熱的銅水凝結成屏障,迸發出耀眼的金紅色光亮,再炸成數不清的暗火微粒。熾烈的火焰圍繞著我升上天空,在高空中火焰爆開,仿佛鮮紅羽翼振開!
我用力踩踏地麵,向後飛躍,火焰像割麵利刃般撲向裹著鬥篷的男人,膨脹的高溫氣流卷著火光填滿了他周圍的空氣。
一道黑色液體突破焰火撲麵而來,酸腐的氣息被火焰燒灼炙烤,散發淡淡白霧。
與此同時,他背後騰起無數細小的紅色光點,帶著細碎的痕跡直衝,仿佛飛蛾撲火。大多數飛蛾瞬間融入火焰,但剩下的,像塗了毒的子彈,紮進祖先毫無防備的後背。他嚎叫著回身,麵目猙獰。
我抬起左手,被火光裹住的手掌張開,火焰暴漲,酸液的縫隙被烈焰切割,像一道硝煙般騰起消散。
肯吉站在遠處,低著頭喘熄,雙手平舉,微弱的火光在她身邊閃爍:“有些事情是不用去想不用去算的,拚上一切衝上去就好了。”
祖先筆挺的黑色西裝被火焰毀了,碎片上滿是孔洞,模糊的血肉蠕動,被燒灼過的臉向下墜,露出薄刃般的鼻梁骨。他暴怒著向我揮手,黑色液體如同狂潮湧動,翻湧著撲上來,隨即轉身一把扼住了肯吉的脖子,黑霧冉冉仿佛死神長袍下擺飄蕩的死亡氣息!
我仰頭向天空怒吼,火焰如同暴起的火龍熊熊燃燒,被突如其來的狂風逆卷,火舌吞吐竄起扭動仿佛高牆,白煙騰起,酸液源源不絕,終於衝破高牆!我不自覺收攏雙手擋在麵前,火光猛地黯淡下去,酸液濺上手臂,像有生命一樣鑽進皮膚裏,被腐蝕的肌膚冒起黑煙,血液噴濺!
肯吉被卡住咽喉幾乎無法喘熄,她忽然抬起臉,巴掌大的臉上紅色鱗片隱隱浮現,青筋突起像掙紮的小蛇:“大頭……”
我咬緊牙,對著虛空揮拳,騰起的火焰嘯叫著劃破空氣,穿過洶湧的酸液直刺祖先!
他咆哮著鬆開手,騰空而起,像扭曲的黑煙,煙霧中黑色骨翼猛地張開,骨刺嶙峋,身體暴漲,鋼鐵般的黑色鱗片開合著刺透皮膚!
祖先在暴怒中轉化成黑龍形態!
身軀拉長,探出的脖子上黑鱗冒著血霧,鋸齒般的青色骨刺仿佛利刃,猩紅眼珠閃著猙獰,巨大的威壓像山一樣沉重。
肯吉重重摔在地麵上,低低說著什麼,但祖先暴怒的吼聲已經擋住了她的聲音:“為什麼?你什麼時候找回的力量?”
高溫扭曲了空氣,一切看上去都是彎曲飄動的,我抬起頭:“你不是以為自己掌握了一切麼?”
火焰四處流竄,稀薄的空氣中狂風席卷,我在撩動的焰潮中躍上空中,把騰騰的火焰推出去,湧向祖先的烈焰萬川歸海般呼嘯,猛地膨脹!
我在劇痛中低頭,一根鋒利的骨刺j□j小腹,鮮血迸出仿佛噴泉,火焰迅速消散。
祖先振開骨翼,向我嘶吼,震耳欲聾!
“用人形脆弱的身體來挑戰麼?”他一步步向我逼近,聲音低沉:“不過是妄想罷了。”
“是麼?”我低低的說,用手捂住流血的小腹,眼神滑向遠處。
在波腳下堆滿的白色花瓣裏,幾片染血的花瓣忽然變得模糊起來,一層淡淡的墨色渲染上去,而後絲絲絮絮的飄蕩,像是一片虛無中有人有人潑出一滴墨,淺黑色的絲線流動,花瓣邊緣被清晰的勾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