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己的同類殘酷對待的人。

等到這個世界再也見不到一隻喪屍,人們也不再被末世的強權統治欺壓的時候,關於那個神秘少年的行蹤也沒有了下文魔族影帝家的傻喵。

但是希望的種子已經被種下,隻要這個世界還有不公,那就要去反抗奮鬥,為了所有人的光明未來,他們相信那個人總會在他們需要的時候出現,與大家一起沖出絕望。

幾十年後,寧靜的小河邊,貝耘天站在這一片似曾相識的地方,熟悉的景致與記憶裏另一個世界的青草河邊相重疊,他想起了嵐臻。

那個人的屍體就是在這樣溫暖的日子裏,殘破的呈現在自己眼前。

貝耘天深吸一口氣,蹲下來,伸手探入河流中,摸著小溪水的溫暖,想起以前他希望與嵐臻過得日子。那時候他沒有想到一切會結束的這麽快,轉眼間,物是人非。

“你還是不願意跟我走嗎”無尚神君無聲出現在貝耘天的身後,看了他很久,那落寞的背影刺痛了他的心,為什麽這個人看上去如此孤單,卻還是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自己。

“……你走吧”貝耘天冷酷道。

“……”

河水淙淙,兩個人靜默地保持著距離,既近又遠。

跟在這人身邊那麽多年,雖然這些時光對於生命永恒的無尚神君而言,真的是一點都不算什麽,但是他開始心累了。

他需要他的時候,他什麽都會滿足他,就算貝耘天什麽也沒說,他也會去揣摩這個人到底想要些什麽,然後送到他麵前。他從來沒有這樣認真研究過一個人的喜好,為了他,學習各種以前毫不在意的東西,可是貝耘天還是沒有半點改變,依舊對他冷言冷語,不為所動。

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再做些什麽了,他不懂該如何取悅這個人,或者說,因為這個人的心中沒有他,所以無論他做什麽都是沒用的。

悲哀地扯了扯嘴角,無尚神君走到貝耘天身後,拿出那小木人伸到他側麵說道“這個東西我把它雕完了,其實這是嵐臻為你雕的,但是卻沒有完成,我知道就算他是我的前世,在你的眼中,我也永遠比不上他,最後這臉是我完成的,如果你不嫌棄就收下吧,那是嵐臻最後留給你的東西,我希望你收下他”這件木雕,一直被他珍藏著,每當自己對著它的時候,就感覺好像貝耘天是喜歡他的一樣,可是終究一切都是他的夢,一開始雕這個人像的人就不是他,就算他有那人的記憶又如何,在貝耘天的眼裏,他永遠隻是個無關緊要的路人罷了。

驚愕的接過小木人,這個曾經作為懷念嵐臻的唯一紀念,如今又出現在自己眼前,還被雕上了那最後幾刀,渾然一體的刀刻,毫無疑問是出自一個人之手。

而木雕那些被磨平的痕跡,都顯示著擁有它的人是多麽的珍愛它,若不是經常拿出來摩挲,又怎會有這樣的平滑痕跡。

震驚地轉過頭看向無尚神君,卻發現身後已經空無一人。

整個世界孤零零地隻剩下他一個人,這清風是暖的,可是貝耘天卻忽然覺得心中一陣酸澀滿溢。

為什麽會難過,這不就是你一直想要的嗎,你終於自由了,貝耘天,恭喜你從那個變態手中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