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菡淩心裏“噔”地一抖,她幾乎脫口而出:“不可!”
不能……讓他離開我……
雨皇後回眸,言辭冷厲的質問一句:“為何?”
瞿菡淩眼眸慌亂的浮動著,一時間卻是難以說出口來:“他……”
耀臨帝無視瞿菡淩的話,此刻非常歡喜,望著宇文澈說道:“朕覺得愛妃提議甚好,你可願?”
之前眼中的冷然在一瞬間蕩然無存,更多是一絲絲的竊喜,宇文澈穩步上前,恭謹地跪下說道:“能為陛下分憂,是宇文澈的榮幸,宇文澈願意常年鎮守南朝,已顯得我朝天威!”
“好,非常好,”耀臨帝頻頻地點頭,漸露喜色:“朕現在就冊封你為護國大將軍,擇期啟程前往南朝。”
瞿菡淩聽言心上一顫,抬眸之間卻是見到宇文澈難得的笑意,她深深落眸慘然一笑,原來自己在心中遠遠不及封官進爵來得歡喜……
這一夜渾然而去,宇文澈即日便是要前往南朝,瞿菡淩選擇一個人獨自留在緋煙宮,既沒有去道賀,有沒有去送行。
這個宮殿在此時又顯得空曠,寂靜的毫無一點聲響,瞿菡淩站在木窗邊,雙手緊緊扣住鏤空的窗格,柔和的光緒揮灑進來,卻是溫暖不了瞿菡淩冰冷的雙手,這股寒涼慢慢地侵蝕著瞿菡淩的身子,滲入骨髓,竄入內心深處……他要走了!
為什麼要走?
為什麼要拋棄我?
為什麼要背棄……你與我的誓言?
櫻唇顫抖,一滴淚滑落在地,濺起一縷縷塵埃……
“怎麼哭了?”
耳後的呼吸漸漸靠攏,一雙強有力的手緊緊地抱著了瞿菡淩的腰際,瞿菡淩側眸,看見的便正是宇文澈,但是……瞿菡淩的目光多了一份冰冷:“你在做什麼,你現在已經貴為護國大將軍,這般行為如被別人看見,又會傳出一些風言風語,與你我……”
宇文澈在瞿菡淩的頭頂輕吻,狡黠一笑:“我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好的。”
瞿菡淩略推開他的身體,偏過身去,嬌嗔一句:“你太放肆了!”
“是嗎?”宇文澈把過她的身子,緊緊地圈在懷中,低頭纏綿在她耳際,貪戀這這份溫柔,“……對不起……我要走了……”
細語在耳邊呢喃升溫,深情的言語中歉疚連連,瞿菡淩不禁動容地望著他,“或許我早就應該想到,在你心中應該是功名成就排在第一,若不然……這五年間你不會總是悶悶不樂。”
宇文澈一怔,仰起頭來,動容地擁住了瞿菡淩,千言萬語浸在喉間,卻是難以言語,他微微垂眸,掩去眼中數不盡的掙紮:“我這也是迫不得已……在遇見你之前,我曾對……我的家人許下了一個無論如何也要達成的諾言,相信我,”
聽到此處,瞿菡淩眼眸一動,宇文澈抬起眼眸,脈脈的望她,“實現這個誓言之後,即便是將天下全交托與我,我也會選擇與你遠走高飛,相信我,七年……我一定會回來的,實現當年的誓言:我會帶你離開,帶你飛離這個鳥籠,讓你一生一世……自由、美麗、幸福地活著……”
瞿菡淩望著她,秀靨緋紅他淡淡而笑,宇文澈眼中炙熱,早已是她魂牽夢縈的歸宿:“我相信你……”
“菡淩,待你十七歲那年,便是我帶你離開的時候。”
此刻一別便是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