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有種魔力,我的設計最近總是很順利,尤其是和夏意聊聊天、看看她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之後,我總是有很多靈感,很開心。文君姐,”竑斯突然恍然大悟似的,“我想我愛上夏意了,我要去追求她!”
文君這是第一次聽竑斯說愛上一個女孩子,從小到大他一向都是說我喜歡誰誰誰。她舉起酒杯和竑斯碰了一下:“我祝你好運!“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十章 11月12號
維軻把馬鞍裝好,檢查了腳蹬和皮帶。確定了等會兒要出行的幾匹馬都吃跑喝足、洗刷幹淨 。他很喜歡早上的這個工作,整個農場都還在睡覺,太陽還沒有升起,澳洲的紅色平原壯闊綿延,漫天的星鬥璀璨喧嘩,就像一百萬年以前一樣。在這個星垂平野的黎明時分,維軻再一次感歎自己的的渺小,人生的微不足道,和眼前億萬年層層沉積而成的岩石相比,人的一生不過是一刹那,人的身體發膚,不過是最終落地的一層灰;就連這廣袤的大洋洲,也不過是太平洋裏的一塊岩石,宇宙裏的一粒沙。
維軻是一位地質學家,這樣的念頭並不算稀奇,畢竟他所研究的對象,都有著百萬年以上的壽命。這次來澳大利亞,是采集此地的紅岩回去做研究。選定的研究地點離最近城市有500公裏以上,所以這個農場就成了他最佳的落腳地。他的研究基金付給農場合理的費用,他就可以住在這裏,每天隻需要開車一個多小時就可以到達地點。這些年來他和農場主人建立了良好的關係,他也會在力所能及的時候幫助做些農場的工作。
在這個季節住在澳大利亞的農場裏,意味著維軻會遇到來自全世界的背包客們。他們來農場裏摘水果,或者幹其他農活,這樣既可以賺一些錢(大約是每小時15澳元,取決於你的速度和體力),還可以作為“季節性工人”而延長簽證時限。這些背包客們大多還在讀大學或者剛剛畢業。在烈日下摘一天芒果,然後晚上接著篝火晚會,一直鬧到深夜,兩個陌生人同行攀談兩個小時就會成為世界上最好的朋友。維軻看著這些孩子們,總是不禁感歎自己真是老了。
當然有時也有例外。兩三個月前,農場來了一位名叫文君的女子,她也是一位背包客,但是顯然比那些二十出頭的孩子們要成熟穩重得多。她看起來二十八*九歲,簡練的短發,常帶著一頂棒球帽,健康、堅韌,精力充沛,身手麻利,一天摘的芒果能比得上一個二十歲的小夥子。她對任何人都非常友善,和人交談時總是麵帶微笑。但是她很少說話,晚飯後年輕人們在鬧騰的時候,她常常是一個人躲在起居室裏讀書。
維軻當然也過了和年輕人鬧騰的年紀,所以晚飯後的起居室裏通常隻有維軻和文君兩個人。但是這並沒有促成友誼的產生,反而更讓維軻覺得咫尺天涯。雖然維軻無數次試圖和文君攀談,這個活力四射卻又無限心事的女子讓他很好奇,他很想知道她的故事,但是文君隻是很簡單地回答他的問題,能用yes和no回答的,就絕不會多說一個字,禮貌,友善,像對任何人一樣。這讓維軻沒來由地很懊惱。
所以大多數時候他們隻是默默地坐在同一間屋子裏,維軻在整理今天采集的數據,用email和研究所的同僚交換信息,或者讀一些課題相關研究論文。他會不時觀察一下文君,她通常都是在讀書,有時也發發email,或者長篇大論地寫什麼東西——這一點維軻倒是了解到,文君在寫關於旅行的故事,發給中國的一家雜誌社定期發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