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上的玉漱,把他的頭發放了下來。
弄好他的頭發後,一低頭,就對上了一雙晶亮的眼眸,明明滅滅的燈火在他的眸底下閃爍,青蘿一呆!
下一秒,青蘿就被笙歌撈到他的的懷裏,他在她頭上啞聲笑。
青蘿再一愣,下意識的想掙脫開來,就被緊緊的按住了,他在她頭頂發出了聲音,就一會,就一會!好麼?
青蘿沒有再動!
“我們不是醜聞,往後我不許你這樣說!”他在她頭頂上說。
這十月末的天氣太冷了,這室內的燈光太柔和了,這個說著話的人的語氣太溫柔了,這個懷抱太溫暖了。
這夜色太迷蒙了。
所以,青蘿生不出一絲絲的力氣來,來推開他,來找出冰冷的語言來叱喝他,防備他,還有擊退他。
他調整了好了姿勢,讓她在自己的懷裏更為舒服,他的手拍她的背,很溫柔,很溫柔的說,阿蘿,睡吧!
他的聲音是絕好的催眠曲,青蘿往他的懷裏更深的靠了過去,閉上了眼睛,也許,這說不定是一場夢,她不想連在夢裏也拒絕他,說出那些讓他傷心也讓自己傷心的話,那樣的話總會令她心力交瘁!
綠竹覺得今日的李先生有點奇怪,她如往常一般的給她捧來梳洗用的水時,她呆呆的坐在床上。
梳頭的時候,李先生還問了她一個很奇怪的問題,昨晚有沒有人進來。綠竹搖了搖頭,她也沒有再問下去。
隔日,綠竹就發現內室裏的門被倒插上了。
青蘿回宮的一個月後,她見到了閩閏月,她回宮的這一個月裏可以說是足不出戶,雖然,梅姑提出如果她想出城的話她可以安排,青蘿仍然是倦倦,提不出什麼精神來。
十一月初,一連陰沉了十多天的天空一下子放晴了,陽光十分暖和,青蘿在梧桐樹下看書,一抬眼,就看見閩閏月站在淡淡的日頭下,朝她笑,笑容裏有苦澀有喜悅。
青蘿的眼睛溼潤了起來:“你怎麼了來了!”
閩閏月在她的身邊坐了下來,指了指不矮的牆:“飛簷走壁過來的!”
那日,他真的是飛簷走壁過來的,淩霄閣不同尋常的氣氛,他就猜到了,果然,一翻過牆頭就看到她了。
幾步之遙他就這樣注視著她歪著頭,把所有的注意力都埋在了書上,有時候皺眉,有時候舒眉。
他不問他為何回來,不問她回來是為了什麼,隻是細細的愀著她。
閩閏月愀著這個戀了經年的人,低低的歎,極惆悵:“阿蘿,你還是和我第一次看到時的模樣,可我已然老了!”
青蘿溫溫的笑:“都跟你說了我是仙子了,你還不信。”
閩閏月拿起青蘿手中的了書捂住了青蘿的臉:“仙子小姐,那就應用你的法力把這手變不見了,還有,下次迷路的時候你自己想辦法解決。”
過了一會,閩閏月艱難的咽了咽口水:“我的事情,你聽說了麼?”
“聽說了!”青蘿拍了拍閏月的頭:“閏月,你做得很好!起碼,替國師了了一樁心事。”
其實,笙歌在回宮的路上那會和青蘿說了,閩閏月在八月初和慕容家的二小姐定親了,回軒朱園的時候,綠竹也用了極其惋惜的口氣告訴了她。
她一臉真摯,宛如聽到了一個讓她覺得舒心的消息,眉目間露出來的淡淡欣慰使得閩閏月別開了臉。
從她的臉上找不出一絲失落,閩閏月在心裏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