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森冷冷地盯著意錦,數秒後,終於自涼薄的唇齒間,發出陰沉地低吼,“滾!”

滲著血跡的嘴角釋然地笑了,意錦摟緊自己幾近全裸的身子,踏著沉重而淩亂的腳步,不再猶豫地逃離了房間。

“宋意錦……”見意錦的身影漸漸消失,裴旭堯有些不甘心地想追上去。

一隻手,卻阻止了他。

“森?”裴旭堯回頭看著一臉冷沉的雲森,氣急敗壞地吼,“為什麼要放她走?我們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她。”

“你就是太心急了。”望著裴旭堯一臉的怒容,雲森卻幽幽地笑了,“小野貓畢竟涉世不深,隻要我們施些手段,它再怎麼反抗,也終究逃不出我們的手掌心。”

“森!”裴旭堯望著眼前那張熟悉的俊美臉龐,第一次,他的心裏竟然有了一種陌生的感覺。

終於逃離了那煉獄般可怕的地方,意錦不敢停留,死死咬緊牙關跑向了走廊盡頭的電梯。

‘叮’

還有一步之遙時,電梯卻在此時應聲而開。

什麼都來不及細想,意錦腳步急切地衝了進去。

“為何每次見你都這麼狼狽?”磁性渾厚的嗓音突然自頭頂響起,意錦艱難地抬起頭,越來越混沌的意識使她的身體快要走向極限。

眼前一陣朦朧,重重疊疊的影像不斷搖晃著,她什麼都看不清。可是很奇怪,在那模糊不清的視線中,她卻依然注意到了一雙眸子。

那種眼瞳並非黑色,而是一種深深的墨綠色,有如萬花筒般折射著罕見的神采。讓人隻看一眼,就會情不自禁地淪陷。

意錦也被深深地震憾了,可是越來越昏沉的感覺讓她再也做不了什麼。

最後的意識裏,隻見她動了動嘴唇,勾起了一抹蒼白無力的笑,“其實……我也不想的……”

話完,她閉上了眼,纖弱的身子如秋風中衰敗的落葉般緩緩倒了下去。

一雙結實有力的手穩穩地接住滑倒的嬌軀,看著意錦身上殘破不堪的衣服與額頭上還在不斷往外冒的鮮血,男子蹙眉,之後不再猶豫,打橫抱起她再次進入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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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位於蘇城半山腰的一座環境清幽的白色別墅裏。

替意錦包紮好傷口後,醫生陸晨回身看向靠在落地窗前的男子,恭敬地回道:“先生,這位小姐是因為頭部受到重擊後失血過多而昏迷,我先開幾副藥,如果三天後她還沒有痊愈,那就要上醫院觀察了。”

墨綠色的眸子看了看床上緊閉著眼的意錦,男子沉思了會,隨即擺擺手。

陸晨意會,低著頭收起醫藥箱,腳步輕輕地退出了房間。

房間裏一時靜了下來。

男子默默地注視了會意錦,隨即走到床前不遠處的皮椅中坐了下來。

大概過了一分鍾後,床上的人兒有了動靜。

意錦緩緩地睜開沉重的眼皮,剛醒的眸子裏帶著一層朦朧的霧色。過了一會,卻見她倏的坐起身,慌張地低下頭,見自己身上已經煥然一新,她的麵色,頓時一陣緊繃。

“放心,你的衣服是保姆換的。”房間內,突然響起一道醇厚好聽的聲音。

意錦一愣,有些茫然地抬起頭。

映入眼簾的,是高貴華麗的頂級檀香木,非洲貂皮鋪就的皮椅中坐著一位身穿絲綢白襯衫的男子。他的臉俊美至極,如果非要用一個詞來詮釋他的外形,那便是“完美”。挺直而高挺的鼻梁、優雅的下顎、刀鑿似的深刻輪廓,渾然天成的高貴氣質。特別是他的那雙眼,竟是奇異的墨綠色,散發著迷一樣的神采,深深迷惑著人的心,切切震撼著人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