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七天的時間,無論用什麼樣的辦法,給我找到能接頭此商會和我們此時大隱於市的寒家軍!”
季雲躬身而應:
“季雲領命!”
寒雙緩緩點了點頭,他看了看淩滿,又道:
“還有一件事,雖然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可旁觀者又怎有把握棋局之能,卻不知季伯伯的易容術若要和一身武藝相比又如何?”
卻見季雲笑了笑,直起身子來看著寒雙道:
“季雲認識一人,此人易容之能可以將女人變作男人將男人化為女人,隻怕已公子的容貌,經過此人易容之後,傾國傾城也未嚐不可啊”
寒雙笑哼了一聲,笑著搖了搖頭,緩緩從凳子上站起了身來看向了淩滿,他沉默了好久,似乎在想著什麼,旋即伸出手去從懷中摸出一個似玉非玉的牌子,牌子的正中央寫著一個天字,半響,他開口肅然喚道:
“淩滿……”
淩滿自見了這先生以來,笑意盈盈的先生臉上少有如此嚴肅的表情,更兼寒雙一直如兄長一般喚自己‘阿滿’,他慌忙應了一聲,向寒雙瞧去
卻見那青年人一手負於身後,一手端於身前,長發披肩秀眉微蹙,一陣風吹過,卷起他的青衫,他緩緩攤開手掌,似玉一般的牌子在陽光下發出耀眼的色彩,青年認真道:
“有多少能力,便要擔負起多少責任,一柄天龍戟,象征的隻是將才,接過此物後,你要做的便不僅僅是有勇有謀的將軍,你要麵對的,亦不僅僅是肆意沙場,你想好了嗎?”
少年一時沉默著,他靜靜看著寒雙手中攤開的牌子,那光芒幾乎是直直刺入他的雙眼之中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突然抬起頭來,看著寒雙,一字一句道:
“我要回去!這不光是我兄長一直以來的夙願!”
他重重向胸前捶了一拳,道:
“也是我!淩國堂堂二皇子淩滿的誓言!”
……
如此,寒雙又在死森之中逗留了兩日,這兩日間,寒雙挑了些書籍讓淩滿研讀,多是關於史記軍政之事,這一日的清晨,淩滿打著哈欠從屋中緩緩向外走去,院落中卻坐了個一身暗青色長衣的青年人,樣貌十分普通,一頭青絲束在頭冠之中,此時正在院落中的樹下翻弄著書簡
淩滿的睡意刹那間全去,不知這個陌生人到底從何而來,他伸手摸了摸隨身的佩劍,一邊緩緩向樹下的青年人走去,正要開口說些什麼
“睡醒了?”
青年人笑著從書簡中抬起頭來,淩滿一時張大了嘴,半響愕然道:
“你,你,你是,是先,先生?”
那樣貌十分普通的青年人伸出手去摸了摸下巴,看著淩滿一臉的驚愕淡淡笑道:
“短短兩日就可叫你認不出我來,這易容一術,倒還真是不簡單啊……”
“哼……”
隨著一聲不屑的冷哼,一個妙齡少女約莫十五六歲,一身鵝黃軟衫端著一盆清水從廂房的一間屋子裏蹦蹦噠躂的跳了出來白了一眼寒雙道:
“我家的主子易容手段,都是用人皮麵具做的,那效果,怎是你們這些凡夫俗子可以評論的!”
淩滿皺了皺眉,又看了看那小姑娘幾眼,見先生沒說什麼,便也立在沒吭聲,豈料那小姑娘卻蹦噠到他跟前打量了他幾眼後將手中的盆子一把推入了他的懷中道:
“喂,你,去把這盆水倒了!”
淩滿麵色一黑,平日裏都是別人搶著倒自己的洗臉水,哪有自己為別人倒洗臉水一說的道理,他臉色鐵青,正要說話時,卻聽寒雙在一旁微笑道:
“阿滿,你剛起來,還沒洗臉,順道去洗個臉吧……”
淩滿看了看手中一盆清水,又見先生發了話,心道男子漢大丈夫不跟這小姑娘一般計較,便抱著盆子向溪水邊走去,還沒走出兩步,隻聽那小姑娘又道:
“什麼小廝嘛,比主子起的還晚不說,幹個活還慢慢吞吞的,我要是你家主子,非得打斷你一條腿治治你的毛病不可!”
“你!”
淩滿忍無可忍,轉過頭來正要說些什麼時
“小蝶,不可胡說,還不快和這位小公子道歉……”
輕輕軟軟的話語,似乎還含著春日裏獨特的香甜,從廂房的屋中緩緩傳了出來
一抹藍色的水衫,就這樣映入了少年淩滿的眼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