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重重叩下首去,似乎對著麵前女子,又似乎對著自己的心
“四伏天器……”
平靜的四個字從女子口中緩緩吐出,青年一怔,不由抬起首去,女子似是在打消他的疑惑一般繼而點了點頭道:
“玄寒之種本是靈庵一脈逆天之術,唯一能夠打破的,自然也就隻有收集同是具有逆天之能的四伏天器了。沒錯 ,你少年時候在山下,參加天慶大賽時所為爭奪的魁戒便是其中之一……”
她深深吸了口氣,繼而開口:
“至於到底哪一個擁有著能夠破解玄寒之種的異能,我卻也是不清楚……”
“弟子謝過師娘!”
幾乎要抑製不住的激動,他叩首在地,隻覺得雙手都在顫抖。時隔了五年的分別,時隔了五年的追憶與思念,卻原來隨著時光的流轉不曾淡化一分一毫,卻反而像是一杯醇酒,愈加的香醇而讓人無法割舍了
泠玉世一時怔然看著那鏗鏘跪倒於地的青年,記憶的深處,似是也有同樣一個人兒一身白衣跪倒在寒冷而又孤寂的大殿之上大聲說著:
“隻要能與他在一起,什麼絕世功法法門,什麼仙家百年清修,什麼靈庵掌門之位,弟,子,無,悔!
她一時語塞,一股無法克製的酸楚從心底最深處湧上了雙眸,看著麵前這個桀驁而分毫不願做出退步的青衫人兒。這如烈火一般的女子,倏然之間就走上前去將那青年摟入懷中,開口時,話語已澀:
“傻孩子,你可知道,你選擇要走的這條路,比你所能想象的,還要艱辛,乃至沉重千萬倍……”
青年張了張口,怔在原地,不知如何作答
“像你爹爹和你娘那般風華絕倫,已立在這三界頂端之人都沒有做到,傻小子,你……”
“所以才會有我不是嗎?”
泠玉世一怔
青年微笑著,亦抱緊了身前這個從幼年時期就一直沒有改變過的溫暖而又像母親一般的人兒,堅定開口:
“所以我才會在這裏,不是嗎?”
泠玉世呆呆的,看著麵前這個帶著半分微笑像極了記憶之中故人麵孔的孩子
嗬,卻原來那些年裏隻會哭鬧的小小種子,在清風流轉,在歲月更迭間,竟已然成長為能夠撐起一方的蒼天大樹了
悄悄抹去眼角滑下的淚珠,女子給了麵前青年一個暴栗道:
“臭小子,神氣什麼,你師娘我吃過的鹹鹽比你吃過的飯還要多!”
寒雙一時吃痛的揉著被女子砸過的腦袋,一時微笑著看著麵前女子開口:
“師娘,那隻能說明是您口重啊……”
“你!臭小子,我看你是皮癢癢了!不準跑!”
“哈哈哈,您大人有大量,宰相肚裏能撐船,放過雙兒吧……”
“你師娘我如此風姿綽約的身段,哪裏像是宰相的肥肚子了,你給我站住!”
似水一般的流年,劃過了深夜裏的天回山,帶來的,是陣陣清香與某人被打的喊叫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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