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地毯上留下一個個腳印。
清卉靠在床頭,感覺身體裏的力氣正在逐漸消失,但她平靜無波的眼裏看不出絲毫的恐懼。
陳石虎暴虐的臉從一群士兵的背後露出,然後帶著一身怒氣衝了進來。他本以為會有一番惡鬥,麼想到屋子裏卻隻有清卉一個弱女子。
這是他們之間的第二次見麵,清卉冷靜地打量著來人。多日不見,陳石虎早已沒有了當初在靖州時的囂張,如今的他看上去陰鬱而暴虐,甚至有些氣急敗壞。
“你到是很鎮定?不怕我殺了你?”陳石虎在三步開外站定,陰沉著臉問道。
清卉淡淡地看著了對麵咬牙切齒的男人一眼,冷冷地笑了:“那你怎麼向陸少軒交代?”
陳石虎顯然沒有料到清卉一開口就猜出了自己背後的人,不由多看了眼前這個臉色蒼白得像鬼一樣的女子,忽然陰惻惻地怪笑幾聲,附下——身一把捏住清卉尖細的下巴一字一句地道:“誰說我一定要把你交給陸少軒?伊藤家開的價可比陸少軒高多了?你以為我會甘心被蕭佑霖趕出靖州,會情願屈居於那個狂傲的小子之下嗎?S國開出了更高的價碼,事成之後,我就是川南和靖州的統帥!”
“真是癡人說夢!就憑你也配坐上那個位置?你連替佑霖提鞋也不配!賣國求榮,你不會有好下場!”清卉輕蔑地看著一臉得色的男人,眼神異常清亮。
陳石虎怒極反笑,然後一個巴掌打在清卉的臉上:“臭婊——子,你不過就是一個爬上了蕭佑霖床的女人!現在你還是識相一點,乖乖說出孩子的下落,否則可別怪我不客氣!我手下可是好久都沒碰過女人了,不如讓他們嚐嚐總司令夫人的味道如何?”
淫褻的話語、刺鼻的體味讓趴在床上的清卉有種要吐的感覺,她強忍著身體裏的疼痛,緩緩之氣身子,笑得異常妖嬈:“你除了會用這些卑鄙下流的手段對付女人,還會什麼?我不會跟你走,也不會讓你去傷害我的孩子!”
手緩緩從身後伸出,一個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陳石虎的胸膛。
陳石虎沒有料到此刻清卉還想反抗,一愣之後哈哈大笑起來:“不愧是總司令夫人,好膽色!不過你可以不顧自己,也不顧這些人的性命嗎?”
話音剛落,門口被推進兩名渾身是血的士兵,正是最後留守的士兵中的兩名。
趙小峰一見到清卉立刻驚叫起來:“夫人,您不用管我們!”
陳石虎揚了揚眉毛,押送的士兵立刻用槍抵住了兩人的腦袋。
清卉舉著槍遲疑了半晌,終於緩緩垂下,陳石虎上前一把奪過手槍,高聲命令道:“帶走!”
兩名士兵正要上前,忽然門口傳來一個肅冷的聲音:“你要帶她去哪裏?”
清卉轉眼一看,隻見陸少軒帶著一對士兵走了進來,從他風塵仆仆的樣子看來顯然是匆匆趕來的。
陳石虎一驚,立刻堆起滿臉的笑容說道:“總指揮,我已經抓到楚清卉,當然是要帶去見您!”
“哦?”陸少軒慢慢踱到清卉的床前,看著虛弱不堪的女子,眼神閃了閃,嘲諷地笑道,“但我怎麼聽說你要把她交給S國的人?”
“誤會!誤會~!您一定是聽錯了,我怎麼會做那種賣國的事情!”陳石虎一邊假惺惺地陪著笑臉,一邊朝著自己的部下使了個眼色。
陸少軒嗬嗬一笑,背著手在陳石虎麵前站定,厲聲說道:“你以為派幾個S國的殺手就能殺了我?他們什麼都說了,你還想抵賴嗎?”
陳石虎見事情敗露,猛地拔出槍大喊道:“給我殺了他!”
“砰”一陣響亮的槍聲過後,陳石虎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胸口忽然冒出的鮮血緩緩倒下,而幾個他的親信也立刻被製服。
與此同時,陸少軒的副官也來報告,已經將門外陳石虎的舊部肅清。
陸少軒這才急急來到清卉床邊,將已迷迷糊糊的她輕輕抱起,柔聲呼喚道“
清卉,清卉,你覺得怎麼樣?”
清卉緩緩睜開無神的大眼,虛弱地說道:“沒想到……沒想到最後救我的……竟會是你!”說完,她緩緩閉上眼,手無聲地滑落……
第二天淩晨,人們隻看到幾輛標有川南總指揮府的軍用吉普發瘋一般地衝入靖州城的市立醫院,隨後整個靖州最好的醫生被集中到這裏。人們後來才聽說是為了搶救生命名垂危的總司令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