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莫名其妙地說,“到哪兒去?”
“去教訓他們。”
我趕忙追上說走就走的弟弟。
春頭也不回地向前走著,仿佛完全掌握了自己的目的地和需要完成的使命。就像“冬天”結束之後,漸漸走向舞台入口的“春天”那樣。我手忙腳亂地跟在意氣風發的弟弟身後,不明就裏。
走進校園後,我要求他把事情經過給我解釋一遍,因為我感覺自己至少有權利知悉這些。他隻回了我一句“我們要到體育器材倉庫去”,然後就拿著球棒加快了腳步,邊走邊向我解釋起來。
他們班上有個趾高氣揚的女生,因為爸爸是縣政府議員,就對所有同學頤指氣使。最糟糕的是,她長得還很醜。於是有幾個很不喜歡她的男生聚集起來,正在策劃。
“策劃什麼?”
“班上的男同學似乎很生氣,要搞她。”
“搞她是什麼意思?”
“就是強奸的意思。”
我吃了一驚,馬上發起怒來。“真的嗎?”
“他們說要幹她。”
春極度厭惡用“幹”這種抽象的動詞來輕浮地描述性行為。
“那跟喬丹球棒有什麼關係?”
“我要趕走他們。”
當時春的行動是那麼簡潔明白,那麼華麗動人。
我們來到器材倉庫,聽見裏麵隱約傳出女生的悲鳴,和好幾個男生的聲音。
因為興奮而沙啞的男聲聽起來無比刺耳。
等我回過神來,春已經衝了過去。連盯上獵物的貓科動物都要比他謹慎。他像支離弦的箭一樣,順著體育館一側的應急台階衝上了二樓。
我慌忙跑到窗戶旁,窺視裏麵的情形。
春從二樓掉下來了。
我看到了。我弟弟從外麵打開窗戶,雙手舉起喬丹球棒,猛地跳了下來。他膝蓋一曲,如同降落在高級地毯上一般,輕巧地著地。我以為他要直起身子,怎知他卻像彈簧一樣猛地揮起了球棒。
球棒依次砸向三個男生。不知是否是巧合,三個人竟由矮到高地一個接一個倒在了地上。
對手試圖起身,春毫不猶豫地再次動手。球棒擊中男人的後腦勺,發出擊打太鼓的聲音。
不到一分鍾,場上還站著的人就隻剩下春了。
“太厲害了。”我這才走了進去,感慨道。
三個男生在地上掙紮扭動。其中一個人的褲子已經退到了膝蓋以下。真醜陋啊,我心想。
春倒是很冷靜。連大氣都沒有喘,右手拿著喬丹球棒,平靜地站著。
可惜事情還不算完。
“春君,謝謝你。”倒在地上的女孩子站起來走到了春身邊。明明幾分鍾前還被三個男人圍在中間,現在卻全然看不出膽怯和動搖。連被掀起的裙子都沒有扯回去,那女生就帶著這麼詭異而俗媚的氣息,握住了春的手。
“你救了我。”
春的動作依舊迅雷不及掩耳。
他猛地一轉喬丹球棒,用握把指著女生,像突刺一般戳中了她的腹部。力道極大,毫不手軟。
女生捂著橫膈膜處倒下了。大張著嘴,卻說不出話來,看樣子是呼吸有些困難。等她好不容易順過氣來,馬上開始了連篇的辱罵。
“啊?”我莫名其妙地說,“到哪兒去?”
“去教訓他們。”
我趕忙追上說走就走的弟弟。
春頭也不回地向前走著,仿佛完全掌握了自己的目的地和需要完成的使命。就像“冬天”結束之後,漸漸走向舞台入口的“春天”那樣。我手忙腳亂地跟在意氣風發的弟弟身後,不明就裏。
走進校園後,我要求他把事情經過給我解釋一遍,因為我感覺自己至少有權利知悉這些。他隻回了我一句“我們要到體育器材倉庫去”,然後就拿著球棒加快了腳步,邊走邊向我解釋起來。
他們班上有個趾高氣揚的女生,因為爸爸是縣政府議員,就對所有同學頤指氣使。最糟糕的是,她長得還很醜。於是有幾個很不喜歡她的男生聚集起來,正在策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