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歸叫:“電話響那麼多遍你幹嘛不叫我!”口氣有點惡劣。

玫歸聽見立即莫明地委屈,愣怔底看著他,雙眼蒙上霧氣。他卻轉頭說起了電話。

掛了電話後二話不說手腳麻利地穿衣服,將她自沙發上提起來,“快去洗把臉,我們回家一趟。”

玫歸站著不動。回家?誰要跟他回家?她才不要。

突然意思到自己剛才因為急躁,口氣有點壞。歐銘的手摸上她的臉,聲音軟了下來,“乖,去吧,真的有要緊事。”

見他表情嚴肅,怕是真有大事。玫歸也不敢使小性子,乖乖的洗幹淨了臉和他出門。

到了歐銘家,上次那個管家恭敬地迎了出來,也不再對玫歸大呼小叫的。氣氛有點凝重,玫歸不安卻不敢說出來。

客廳裏,歐楊兩家人全部在場,人人臉色各異。玫歸簡直懷疑自己看錯,與自己公婆目光碰撞時他們竟友善地看著自己笑。而楊家夫婦臉色鐵青,對歐銘的大膽妄為仍耿耿於懷。丁當一臉不明所以的表情坐在一邊。

玫歸的目光最終落在了楊曉露身上,她窩進大沙發裏,兩眼無神,雙頰凹陷,整個人顯得憔悴。看到她這個樣子,玫歸也有點難受。她的目光不敢在楊曉露身上停留太久,她現在可憐別人怕等一下要輪到人家來可憐她了。他們兩家人擺那麼大的陣丈等他們來,不是鴻門宴是什麼?現在她需要集中所有精力來應付這場仗。

歐銘牽著妻子的手,掃視一圈,突然鎮靜了下來,難道爸媽這麼急著叫他回來真的還是要逼他離婚?他的目光沉靜地落在父親同樣沉靜的臉上,“爸,這樣十萬火急地召我回來是為什麼事?”

歐嶽故意忽略掉兒子不敬的口氣和兒媳質疑的目光,清了清嗓子,從容地說道:“既然大家都到了,那有些事情我想我應該在今天說清楚了。”他看了丁當和玫歸一眼,“我昨天才知道我的兒媳玫歸和楊歡是親姐弟。”

此話一出,眾人都震驚得瞪大了雙眼。

楊見天夫婦麵麵相覷,守了那麼多年的秘密終究還是要見天日,俗話說沒有不透風的牆啊,隻是歐嶽是怎麼知道的?在這節骨眼上提出來又是什麼用意?他們暗暗使了個眼色,靜觀其變。

玫歸和丁當目光撞在一起,也按兵不動。玫歸心裏的火山卻要暴發了,現在是要怎麼樣?揭穿她的身世,像對付她的父母一樣對付她嗎?怎麼樣可以有這樣殘忍的人?

隻有全不知情的歐銘和楊曉露聽得一頭霧水,玫歸和丁當是姐弟?怎麼可能?他們看看玫歸又看看丁當,目光最後還是落在說出這個驚天大消息的歐嶽身上,等待著他繼續解開謎團。

沒有人作聲,神色卻迥然不同,歐嶽掃了眾人一眼,繼續說道:“玫歸,楊歡,這件事情你們自己早已知道了吧?隻是我不知道你們是礙於什麼原因沒有說出來,這本來是件高興的事呀。”

玫歸的眼神忽地變得犀利起來,她不知道坐在她對麵的這個老頭子到底在打什麼主意。她沒有說話。有些無措的丁當看了姐姐一眼,也不敢輕易出聲。楊曉露的目光在兩個人之間來回,嗬!自己疼了這麼多年的弟弟原來和眼前的這個女人才是親姐弟,真是可笑。

“怎麼回事?”歐銘在玫歸姐弟的沉默中急得團團轉,怪不得那次在楊家外麵會看到他們相擁在一起,到底還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為什麼她不把一切告訴他?他側過身,拉住玫歸的手,急急地索求答案。

“問我幹什麼?問你爸啊!”玫歸也急了,甩開他的手,“問他是怎麼弄得我方家破人亡的,我們姐弟又是如何失散七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