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景象雖然讓路上的行人們陌生而好奇,但是卻又感到從來沒有的親切,當然如果沒有那群正在拆除借口路障崗亭的戰士,此時此刻絕對就是一幅溫馨的軍民魚水群。
就在整個現場熙熙攘攘,人們從一開始驚訝、不理解,隨後有如第一次嚐螃蟹似的或自願,或被連拉帶拽地拉到服務攤位前坐下,再發展到聚集在那些醫療谘詢攤位前不停詢問的程度,整個現場是那麼和諧,熱鬧。
當然的也有不如意的,法國人那天生的慵懶和不守時的習慣導致了雖然法租界管理方麵作出了自己拆除路障不要給那些當兵的口實的決定,但是當那個胖子主管來到現場時,已經隻能看著那些興奮的已經赤膊上陣的戰士們正掄著大錘拆著那些用混凝土澆築的崗亭。
那整齊劃一的號子聲以及大錘敲擊在水泥路障以及崗亭上的蓬蓬聲有如催命的深淵敲門聲讓他突然覺得天旋地轉,四周的嘈雜聲音猶如魔鬼的低吟,讓他的靈魂都在顫抖。
最終在他的黑膚色仆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那一刹那,他那超過100公斤的身軀就已經重重的拍擊在了剛剛掃清楚並且被撒上水的街麵上。在他失去意識的一刹那,隻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那裏大喊。“波拿巴爵士暈倒了,趕快叫醫生。”隨後就在他還來不及感歎自己摔得好疼得同時不省人事。
不知道過了多久,波拿巴爵士總算清醒了過來,在耳朵邊嘈雜的背景中自己仆人的急切詢問聲中,他感動自己應該還在室外,因為它能感覺到6月的陽光曬在自己臉上的灼熱感,以及自己額頭的冰涼。
此時一個滿是老繭的手搭上了自己的脈門,手臂上一個讓自己有些緊滯感的事物正一下一下的壓迫著自己的神經,這一切都讓他好奇的努力睜開眼睛。怎麼,自己的仆人難道是去把菲爾醫生叫過來了,沒把自己送醫院?
可惜,當他睜開眼睛時,卻是看見一個戴著花裏胡哨的軍帽,披著白色紅十字大褂的黑皮膚華夏人的臉,而對方發現他醒來的時候相當的正經的對他用標準的武漢話說到。
“這位先生,別擔心,你這隻是一時激動暈倒,沒什麼大礙,不過您要注意下你的飲食結構以及多多運動了,你的體重嚴重超標,而且有著嚴重的高血壓。收縮壓177,舒張壓116,離爆血管不遠了。”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支那人,我很健康!別拿你們那套巫醫來嚇唬我。”
波拿巴爵士在漢口已經待了快20年了,武漢話他雖然說得不標準,但是卻能聽明白,不過聽到對方說自己要爆血管,脾氣暴躁而又自恃高人一等的波拿巴爵士忍不住用他那充滿著阿維尼翁傳統的鄉土氣息的古怪口音法語給頂撞了回去。
“是嗎,您覺得您健康嗎?您最近是不是覺得常常的後腦疼痛,失眠,氣短,心慌,並且手指麻木。”
此時的波拿巴爵士從對方口中聽到的不再是那一口流利的武漢方言,而是攜帶者純正的巴黎口音的法語。那個黑皮膚臉上帶著淡淡微笑的年輕戰士看到這個胖胖的法國人看著自己的時候,微微的聳了聳肩,隨後解釋道。
“我年輕的時候在索幫大學以科學院作為學科交流生待過幾年,所以法語對我來說沒什麼大不了的。”
此時的波拿巴爵士聽到對方用流利的法語給他解釋瞬間讓他的認知世界崩塌了。作為阿維尼翁地區最偉大的家族的一員,當年他也同樣以考入索幫大學為自己的人生目標,可惜,最後現實的無奈終究讓他放棄了這個夢想,而是選擇花錢給自己買了一張船票,懷揣著自己那張用200法郎買來的阿維尼翁大學經濟學位證書來到了這個原本覺得閉塞而能讓自己有些許優越感的國度。
但是今天,當麵的這個年輕的華夏人卻依然重重的給他了一擊,這讓無地自容的他瞬時間奔潰了,在他麵前的選擇貌似最終還是隻有不省人事這麼一條路。無從選擇的他在這個年輕的華夏人微笑的目視以及自己仆人無法理解的目光中毅然決然的暈倒了。
好了,第二更到了,我盡量保證最近都是這個節奏,一直到過完年,大家給點支持阿,紅票呢?收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