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再一次被一句話回絕趕出營區,吳師爺早就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了,回去幫中就開始摔東西,最後都不用幫中主使說話,親自嚷嚷著要給這些臭當兵的好看。不到2天便糾集了近10萬幫眾把寶慶碼頭給圍了起來。
此時的蔣凱申正好喝了下午茶,心中煩悶而出來看看,也就巧的看到了眼前的這一幕。這讓他心中五味雜陳,寄希望讓這些當初他來武漢就沒給好臉的幫派分子好看,又希望這些幫派分子讓那些不給他台階的工黨分子好看。最後樂的一個看戲的效果,果斷的包了碼頭邊的一個飯館的二樓,叫了茶點找了窗邊的位置,看起戲來。
此時,茶館裏已經不少人,雖然因為我們的蔣委員長的強勢,閑雜人等都被趕去了樓下,樓上已經沒什麼人了。但是武漢人的大嗓門可是遠近聞名。更不要說這裏可是寶慶碼頭,附近住的大部分都是湖南人,擺龍門陣可是湖南人的本能。因此,各種閑話都傳進了樓上的蔣凱申的耳朵裏。
“我說,慶老板,這寶慶幫這次是要搞大事啊!有啥內幕透露下嗎?”
“哈哈,這個我知道,昨天吳老鬼在我那裏一邊喝酒一邊罵娘,我是聽得清清楚楚。”
“出啥事了?”
“這占了碼頭的軍爺可不好相與,拿了吳老鬼的30萬孝敬錢,卻啥事都不給寶慶幫麵子,據說拿了錢就把吳老鬼轟出來了。”
“不會吧,對麵的那些軍爺還挺和氣的,到我這裏吃飯,頓頓給足錢,從來連賒賬都沒有的,有時候下麵的小子伺候的開心了,還給點零錢買茶喝呢。”
“嗨!這你就不懂了,知道那些軍爺哪部分的嗎?他們都是這個!”
此時,一個尖細的聲音查到了兩個生意人的談話之中,這個!樓上的蔣凱申很清楚,那肯定就是一個八的手勢。說的是八路吧!
“這個啊!怪不得不給這寶慶幫麵子,聽說這個最是和幫派不對付,據說我們的委員長就是幫派中人,所以他們之間鬥了幾十年了,要不是日本人打來了,他們之間現在還在西麵打著呢。”
“噓…小聲點,被人聽見不好,今天上麵可是給大人物給包了。”
或許是知道上麵的人物不簡單,說道工黨,立刻有人出來提醒,不過就算是壓低了聲音,聊天的內容依然清晰的傳到了蔣凱申的耳朵裏,讓聽著的他不禁搖頭苦笑。
此時,身邊的侍衛官看不下去想要下去製止,卻被蔣凱申擺手製止了。曾經也是革命者的他很清楚現在樓下這些人的表情,當年他也一樣在廣東,在浦海這樣在茶館或者酒館裏這麼肆無忌憚的說過國事,時過境遷,此時再聽到這些的他卻生出了陌生感,隻能感歎時間真是一把殺豬刀啊。
“對了,慶老板,你還沒說寶慶幫這次是要幹啥呢!”
“還能幹啥,吳老鬼氣不過,又忽悠幫裏的大佬拿了十幾萬出來,花錢請了這麼十多萬人出來圍碼頭,想困死裏麵的那些大兵的唄。”
“啊呀,這可不好辦啊,寶慶幫是個地頭蛇,這些當兵的還是太大意了,得罪誰不好得罪寶慶幫。”
“好了,王老板,你就別貓哭耗子了,你不就是為了那些大兵的茶錢嗎?這些苦哈哈從吳老鬼那裏拿到錢,一樣有人會用在你的茶館裏的。”
“算了吧,誰不知道吳老鬼手黑,這十多萬起碼一半進他自己口袋,這些苦哈哈今天站一天能不能買顆白菜還是個問題呢。要我說,這些苦哈哈就是閑的,有這空還不如趕快進碼頭搬貨,這些大兵給的工錢可不低。”
“王老板,你這話可不能這麼說,小心被寶慶幫的人聽到,到時候拆了你的茶樓,這些大兵不會在這裏長待,據說隻是過路,貨卸完就走的。”
“也是,也是,算我多嘴了,哥幾個可別到處亂傳,到時候萬一出事,各位在武漢城可喝不到地道的擂茶了。”
“好說,好說,王老板放心。”
樓下一片嘈雜,此時在樓上的蔣凱申卻沒有心情再聽下去,此時,從二樓望去,可以看到遠處的江邊一係列超乎想象的巨輪停在了碼頭邊。整個碼頭裏已經繁忙了起來,一個穿著花裏胡哨的軍裝的男人此時從一頂帳篷裏出來,手裏拿著一個看似像鐵皮喇叭的東西往門口圍著的那些寶慶幫眾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