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所長藏隆,請問您是131號的?」
「我是她的哥哥。」
「呼...」藏隆重重噓了一口氣道:「既然您是她哥哥,那有些話我就直說了。根據藥檢,她染上的是冰毒和柯諾堿的混合物,純度非常高,冰毒您應該不陌生吧?」
見無衣師尹點頭,藏隆又繼續往下說道:「至於柯諾堿,是一種神經毒素,注射後會使人心跳過速、神誌不清。因為其難消除性,早被藥監部門列為禁藥。這麼說,131號的情況比較棘手,我們並沒有把握。之前給她沿用了藥物治療,卻沒什麼效果。逼不得已隻好采取了強製療法,希望能靠她自己的意誌撐過去。」
「那樣...她不會很痛苦嗎?」無衣師尹交疊在一起的手指,深深掐進了肉裏。
看到他這種表現,藏隆誇張的歎口氣道:「痛苦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今天這種情形你也看到了,這還算她比較好的時候。她被送來的這一個星期,我們全體工作人員都是心力交瘁。不但如此...」
見無衣師尹麵色還算沉靜,藏隆躊躇一會後又道:「不但如此,送她來的那男人隻交付了頭款就逃之夭夭,弄得我們十分被動。總之這麼一直捆著她也不是辦法。我們這兒是戒毒所,不是慈善機構,也請您體諒一下。」
「藥物治療真的...一點用都沒有麼?」
「停藥後人為感覺她略微躁動一些,但從儀器上看,指標沒什麼波動。當然我們隻給她用了常規藥劑,如果用進口藥劑的話,說不定會有點作用。」
「要多少錢?」
似乎沒想過會被問到這種問題,藏隆微微一愣:「您的意思是?」
「我就是那個意思,沿用進口藥劑治療直至完全戒斷,要多少錢才可以?」
「這個並不是我說了算,要根據具體擬定的戒毒方案,一個月至少要四萬,而且有沒有效果我們確實...」
無衣師尹掏出那張麵額一千萬的支票,重重甩在桌上:「要錢的話多少都可以,隻要我的小妹能夠成功戒毒。」
他用施壓的方式掩蓋心中強烈的不安。
在數清上麵的零之後,藏隆吞了口唾沫道:「抱歉,之前是我低看您了,以為您也和先前那位一樣,一聽價碼就找借口開溜,啊哈哈...不過還是請您先去前台結清藥款,這樣我們才好開藥。」
無衣師尹將支票收進了口袋。
他去前台給131號開了個戒毒專用賬戶,從銀行卡上劃撥了僅剩的十幾萬過去。
之後他又用戒毒所外的公用電話,撥通了旅館的號碼。
在告訴何奈自己要暫留青州之後,無衣師尹迅速掛斷了電話。
他很怕會從何奈口中聽到關於即鹿的追問。
隻因他還沒有想好,要不要拋出這個令人恐慌的消息。
告訴他們也許隻會將他們的心情也弄得一團糟,並不見得就真能替自己分擔多少。
出於種種考量,無衣師尹決定一個人獨自承擔。
哪怕在接下來的三個月裏,他數度被即鹿逼至快要崩潰的邊緣。
她發作的時候,會用軟糯的聲音叫著‘尼桑’,像小孩子一樣帶動繩索在床上滾動。
即使進行了藥物治療,她發作起來仍是十分厲害。看護們怕她暴起傷人,隻好一直用麻繩將她捆著。
被長期捆綁的肌膚下透出驚心怵目的皮下血點,表層肌理上則覆滿了像煙疤那樣的紅色大麗花,那是細胞無法進行最基本代謝而留下的潰爛。
光是看著都叫人疼痛萬分,但她本人卻像完全無自覺似的,拽著繩索在鐵床上不停研磨黏連的表皮。
剛韌的床架被她磨得咯咯作響,發出像老年人骨架那樣的歎息。一般她若身上發力,嘴上便也不會閑著:「尼桑,弄點藥來給我怎麼樣?弄點藥來吧!我很痛啊!」
她口中念叨的藥並不是什麼救命的藥,而是令人深惡痛疾的毒品。
無衣師尹當然不可能答應,他帶著心髒快被揪出的疼痛,試圖加以勸解。
這時即鹿的臉就會變得像惡鬼那樣醜惡,還會吐出令人心悸的惡毒話來:「你要看著我活活痛死麼?你是這樣想的吧!隻要我死掉的話,你的人生就解脫了,不是麼!那就讓我痛痛快快的死掉啊!為什麼要我撐著!你太自私了!你根本就無法想象我的痛苦!我痛死了!痛死了啊!」
一旦她的麵孔因為劇痛而扭曲,看護們就會強行掰開她的嘴,將準備好的布團塞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