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了。

使勁喘著粗氣,青年發覺自己旁邊也有一個人在做著同樣的動作,這不是害的他狼狽逃命的罪魁禍首嗎?

“七叔...”旁邊的少年看著他,正處於變聲期的嗓音沙啞中帶著窘迫,原來這個青年正是下山歸來的莫聲穀,而這個少年則是宋青書。

“...青書..”莫聲穀上上下下瞅了半天,才認出這個被蜜蜂叮的滿頭包的少年是自己幾年沒見的小師侄,“你怎麼...”莫聲穀不知道該說什麼,這幾年自己很少回武當,每次回來時,宋青書不是跑到武當山裏練功采藥了,就是跑到武當山下的鎮子上買東西了,總之,這幾年自己來去匆匆,卻是一次也沒見到,怎麼也沒想到兩人再相見時會是這個景象。

繞是宋青書臉皮再厚,此時也覺得很尷尬,正在這時,一聲細微的“吱吱”聲,打破了兩人的尷尬氛圍,隻聽宋青書的背後傳來一陣嘶嘶窣窣的聲音,從藥簍裏竟然鑽出個小巧的白色的猴子來,大大的眼睛,渾身雪一樣的白,長長的尾巴打著卷兒,他賊頭鼠腦的看了看四周,見沒有危險,就噌的一下靈巧的竄到宋青書的肩膀上,對著他不滿的“吱吱”直叫。

“阿雪,別鬧!”宋青書拍拍自己肩上的小白猴,然後對著莫聲穀說道:“七叔,這是我養的寵物,我叫它阿雪,它是我在後山撿到的。”宋青書寵愛的摸了摸小白猴的小腦袋,“我撿到它的時候它才剛出生不久,因為毛色被猴群給扔掉,被我撿到了!”宋青書笑了一下,說道。

莫聲穀這才注意到宋青書的背上的藥簍裏裝著五花八門的草藥,剛剛的小白猴就是從這堆草藥中鑽出來的,而他的腳邊則放著兩個不大不小的酒壇子,酒壇子被封的嚴嚴實實,看不出裏麵裝了什麼。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長成這樣,難怪那些猴子會認為它是異類!”莫聲穀笑道。

白猴阿雪聽見對麵這個人說自己長的奇怪,氣急敗壞的“吱吱吱”說了一通,指手畫腳了一會兒以後,大概知道自己說話對麵的人聽不懂,它伸出自己的右爪,四指並攏拇指向下,做出一個現代人眾所周知的粗魯手勢。

宋青書目瞪口呆,這家夥從哪兒學來的!自己可是從來沒做過這個動作啊!回過神來以後,宋青書手忙腳亂的把小白猴塞進懷裏,不顧它抗議的吱吱聲,窘迫的向不明所以的莫聲穀道歉,“阿雪...不是故意的...七叔。”

這話說的他自己都心虛,莫聲穀雖然驚奇小白猴的聰慧,也有些猜到剛剛那個手勢大概的意思,不過他也沒在意,再怎麼樣他也不會和一隻畜生過不去!

他拉著宋青書的胳膊仔細打量著他的臉,“怎麼給叮成這樣!你跑去掏蜜蜂窩了?”

“嘿嘿...”宋青書把兩個酒壇子抱起來,對著莫聲穀傻乎乎的顯擺道,“上好的玉蜂漿,給三叔調養用的,我都跑去掏了幾次了,差點跟那些玉蜂交了朋友!”宋青書滿不在乎的說道,配上那滿頭的包,讓莫聲穀覺得既搞笑又心酸。他抱起兩壇子玉蜂漿,招呼傻笑的宋青書,“走!跟我去見你太師傅!”

“哎!”宋青書答應一聲,和莫聲穀兩人快速的走向張三豐住的地方。

且不提許久不見的叔侄兩人在路上嘻嘻哈哈的談笑一通,張三豐在兩人進了武當的時候就收到莫聲穀和宋青書回來的消息,頓時大喜,他已經九十多歲了,說的不好聽的,都已經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這幾年除了三弟子俞岱岩癱在床上,其他幾個徒弟都是來去匆匆,一年都不一定回一次家,五弟子更是直接失蹤,生死不知,怎能不讓他牽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