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至此算是徹底告一段落,自始至終參與到這件事中的祭祀也因為精神恍惚被帶了下去,隻剩下被瞞的團團轉的族長和一幹族人。這個在有翼蛇族做了數十年族長的中年獸人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多歲,提前步入了老年期,神態看起來滿是倦怠。他站在高台上愣了許久,才想起來應該先給族人們一個交代,而不是站在這裏發呆。
不過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這件事克魯紮已經替他完成了,連帶著還有陸行村眾人的安置。直到這個時候,雙方才能靜下心來,找個安靜的地方站在平等的立場詳談之前的那些事情。族長神色複雜的看著克魯紮有條不紊的安排,忽然覺得,或許自己是時候退位讓賢了。
不過這些肖彌和卡特裏並不想參加,他們剛剛折騰了一夜,如今剛從桎梏中脫開身,隻想去好好休息。可惜他們才要離開,就被克魯紮攔住了,這人擺出一副十分恭敬的樣子,請兩人務必“旁聽”後續事宜,態度誠懇又帶著期冀。
“不行,肖彌需要休息。”即便如此,卡特裏仍舊不想妥協,搖頭否決。肖彌現在一身傷的狀態,怎麼可能去旁聽?
克魯紮不願輕易放棄,仍盡力勸說道:“這件事關乎所有獸人,而且你們的族人也在,正是最好的時機!你們不想借這個機會,給肖彌正名嗎?”
卡特裏似笑非笑道:“莫非我們倆不去,你們也不打算給肖彌正名?”那顏已經徹底失敗了,她口中的“瀆神者”自然也就沒人信服,這件事他們去不去還真沒什麼區別。
克魯紮急道:“但是整件事情都是圍繞著你們兩個展開的,而且那顏的身份也隻有你們知曉,我們還需要你們幫忙解說一下,包括……”他看了看卡特裏手中的竹片,“包括獸神的遺產上麵的內容。”
克魯紮是個很好的說客,而且頗有一種不達目的不罷休的盡頭。兩人被他說得頭疼,幾乎就要妥協。
“不如你去看看吧?我沒什麼關係。”肖彌確實不太想去那種人群聚集的地方,又不願罔顧克魯紮的期待,畢竟他們之前也算合作關係,克魯紮也確實給他們提供了不少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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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你……”卡特裏不太讚同這個提議。
肖彌眨了眨眼:“我也隻想睡一覺,找個地方讓我休息一下就好。”再讓他這樣說下去,他們兩個就別想安靜休息了。
於是商議的結果,卡特裏和克魯紮一起隨眾人去協商兩個聚居地之間的矛盾,而肖彌則暫時在克魯紮的家中休息。卡特裏不放心,之前被抓的經曆,以及看著心愛之人被關押在眾目睽睽下的情景仍曆曆在目,讓他如護犢的老母雞一般一直跟著肖彌去了克魯紮家裏,確定肖彌所處的環境安然無恙才一步一回頭的離開。
對此肖彌又是好笑又是窩心,差點就想放下堅持叫卡特裏留下來了。畢竟他昏昏沉沉關在籠子裏的時候,卡特裏也沒閑著。不過想到事有輕重緩急,到底還是沒將挽留的話說出口,隻能擺出一副安心的表情讓他放心。
等到克魯紮和卡特裏離去後,肖彌才舒了口氣,躺在石床上目視上方。這段時間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回想起來隻覺心累的很。好在現在這一切都算塵埃落定了。沒有那顏繼續用那些過於先進的東西興風作浪,就算如今這個部落已經改的如此麵目全非,慢慢地大家也會習慣這種改變吧!
肖彌沒有讀過多少書,卻也知道文化和生活方式所產生的衝擊對於相對落後的社會有多致命。當初他所生活的那個國度曾經盛極而衰,尤其是最後一個朝代的閉關鎖國,導致晚期外來文化衝擊,使得許多人盲目崇洋媚外,之後百年裏更是舍本逐末,將本國文化丟了大半,造成文化上的曆史斷層,以及後來從極度自豪的民族感發展到近乎於自卑。
這也是為什麼他明明知道許多東西,卻並不直接拿出來,而是單純提出想法,來鼓勵大家一同創造發現——當然,某些方麵來說,他並不否認自己的無知,但循序漸進這個詞,他還是十分清楚的。
想了一陣,疲倦感就漸漸找了回來,肖彌不知不覺便睡著了。受傷的身體在睡眠中仍舊能夠感覺到那種沉甸甸的疲憊,而且越睡越沉。直到一陣泰山壓頂的感覺襲來,他才在渾身不適中勉強自己睜開眼,抬手就要去推。
“別動,讓我抱抱你。”耳邊忽然傳來熟悉的聲音,帶著幾分寵溺和說不出的意味。肖彌感覺到有溫熱的物體碰了碰自己的臉頰,帶著幾分輕柔與小心翼翼。
“你回來了?”肖彌還沒看清楚來的人是誰,就再度閉上眼,張口說出的話因為剛剛清醒有些沙啞。熟悉的感覺讓他安心,隨意地向旁邊挪了一下,“起來,沉。”
卡特裏低聲笑了笑,順著他的動作側身摟著肖彌換了個姿勢,也避免真的壓到肖彌身上的傷處。雖然仗著獸人天生的強大愈合能力,那些淤青與破口很快就會好,但看起來仍舊觸目驚心。他眸色深沉地盯著那些淤青,湊過去慢慢舔舐,一如兩人過去受傷時彼此互相舔舐傷口那般溫柔。
他做這些的時候,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