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獸人大家都認識,部落中絕大多數人都知道他一直在追求羅蘭,自己所喜歡的雌性被抓,會做出不理智的事情也就可以理解了。但是理解不代表認同,不管怎麼說,他們都直接害死了一個尚未出生的幼崽,這件事情無論如何都得給陸行村眾人一個交代。
因此他在聽完這些人的講述後,就深吸口氣轉向陸行村眾人:“對於這件事,我也感到十分抱歉,請各位放心,我肯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現在……”
“容我打斷一下,恐怕不隻是這個人的問題而已。”村長忽然開口打斷了他的話,抬頭看向高台上的其他人,“那幾個人當初聲稱是受‘王’的囑托來我們村落的,我不相信我們的‘王’會是個喜歡耀武揚威,藐視生命的人,所以這件事,王是不是應該給我們一個交代?!”
“還有一件事。”坎貝拉也開口道,“當初這些人說我們陸行村的來使冒犯了王,所以禁止我們再踏足貴部落。但我對所謂的‘冒犯’有些疑問。”他說著,伸手指向不遠處的建築物,“這些東西,早在數年前我們村子就已經開始建設了,無論是燒磚的方法,還是房屋的建造,包括圍牆,院落,炕……等等,周邊諸如楓葉村等村落的人完全可以作證。如果這些都是‘王’的功勞,那麼為何她在我們村落中的時候,都完全不曾參與過這些事情?”
兜兜轉轉,事情最終仍舊直指那顏,仿佛所有的矛盾一瞬間都爆發出來。這下不隻是陸行村的村民,就連有翼蛇族的那些族人們也都將懷疑的目光投向了高台上的那顏等人。
趁著雙方對峙的功夫,卡特裏已經弄開了罩在肖彌外麵的木籠,不過此時此刻沒人有精力理會這件事了。打開籠子後,卡特裏單手變成利爪,精準地劃斷了肖彌身上的繩子,後者配合他用力一掙脫,終於從桎梏中脫離出來。░思░兔░在░線░閱░讀░
身體的狀態一改變,肖彌不查之下向前踉蹌一步,不等摔倒,已被早有準備的卡特裏接住了:“還好嗎?”
“沒事。”肖彌定了定神,借著卡特裏的支撐站直身體。其實他的身體並不算虛弱,隻是因為長時間被繩索綁著,加上姿勢不變所以手腳麻木。但是這一幕看在在場的其他人眼中就不是這麼回事了。陸行村的人臉色越發難看,而有翼蛇族人的立場則越發尷尬。貝爾特幾乎就要直接衝上來,隻是仍被提爾薩牢牢拉住。見勢不妙,一旁的有翼蛇族祭祀忙上前一步:
“那件事情王早就告訴我們了,她曾經教過瀆神者……”
“那些和我沒有關係吧?”聽到這裏,肖彌終於忍無可忍,一開口再度將全場焦點吸引過來,“建房我隻是提過一句,具體如何建造是卡特裏規劃出來的,圍牆和土炕也一樣,整個陸行村的人都曾參與過建設,可不是我自己弄出來的東西!”
“沒有錯,我們都參與過。”陸行村的其他人紛紛點頭作證。卡特裏更是單手扶著肖彌的腰,毫不客氣的道:“預言中說過,王將帶領我們走向更好的生活,可沒說過王會固步自封,因為別的村落搶先一步發展就將對方拒之門外!”
事已至此,關於那顏的身份幾乎已經得到了最大的質疑,始終在下方觀望著事情發展的克魯紮終於等到了自己想要的時機。他微微一笑,湊到身邊拉布拉塔的耳旁說了一句話,而後邁開步子,大步走上了高台:
“大家安靜,聽我一言!有一件事情我一直在猶豫要不要說,現在看來,我當初自以為是的隱瞞並不是什麼好事。”說著他看向那顏,肅然道,“那些事情讓我懷疑,他真的是我們的王嗎?”
他的出現讓族長和祭祀等人反射性皺起了眉毛。族長還好,祭祀臉上的憤恨幾乎都遮掩不住了。克魯紮雖然不是祭祀,但家族代代都是祭祀的傳承者,在有翼蛇族部落中,他的存在還是有一定的威信的。因此在這個時候他的突然出現,仿佛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他此時說出來的話,無疑證明了整個祭祀血脈對於那顏的否定。
“我在很久之前發現,王在做一些很奇怪的事情,而且格外親近小孩子,尤其是那些爹父俱亡的幼崽。那個時候我不知道她在做些什麼,後來突然發現,她做的事情讓我無法接受。”
說著他的目光看向下方,眾人順著他的目光望去,隻見拉布拉塔抱著一個小孩子走了上來。那個孩子有著黑色的頭發和眼睛,神態有些畏縮,正是之前卡特裏兄弟倆見過的那個被提爾薩救了的幼崽!
看到這裏,兄弟倆已經猜出了克魯紮的打算,卡特裏趁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那邊的時候,偷偷湊過去和肖彌咬耳朵:“這個家夥不簡單。”
肖彌也有同感。這人顯然挑了個最恰當的時機將這些事情拿出,原本眾人因為剛才的事情已經對那顏半信半疑,克魯紮此時站出來,不僅能達到目的,還能將他的威信提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古往今來,世界上從來都不缺有手段的人,就算單純如獸人世界也一樣。看著正在旁邊侃侃而談,將那顏偷偷用幼崽做實驗的事情抖落出來的人,以及被抱在拉布拉塔懷中正默默流淚的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