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某人每隔幾秒就往門口看的景象就這樣被夏謹言盡收眼底。
他這麼沒耐心地一直盯著門口瞄,是不是……在等她到來?
答案顯而易見,隻是,這個現實並不是夏謹言願意麵對的。
病床的床架上掛著病曆記錄,最後一次量體溫的時間就在五分鍾前,測量結果顯示他現在還處在高燒階段。
看他的樣子,倒真不像裝病,雖然不至於到病懨懨的程度,但氣色確實很差。
隻是,即便是麵對沒什麼精神的他,夏謹言還是不願意多說話。把帶來的粥從袋子裏拿出來擺好之後,她隻說了三個字:“趁熱喝。”
“我還以為你昨晚那樣逃了之後以後都不會再想見我。”氣色很差的某人心情卻不錯,嘴角的笑意怎麼也藏不住。
“別這麼得意,我隻是來看你死了沒。”身上穿著象征聖潔的醫生白袍,嘴裏卻說出如此毒舌的話,夏謹言就是這麼矛盾。
“這年頭,壞人一般都會禍害千年,更何況,我還有很多心願沒完成,不會這麼早死的。”但,這樣的毒舌並沒有影響到某人好心情。因為高燒,味蕾完全被破壞,吃什麼都沒味道,可看他喝粥的滿足樣,就好像吃的是山珍海味。
這家夥還真是有自知之明,還知道自己是個禍害,也知道禍害遺千年。
在心裏罵厚臉皮的某人暗罵一通之後,夏謹言果斷轉移話題:“檢查的時間我已經大概確定,你現在這樣……要多久才能恢複?”他的病本來就特殊,即便是自愛在身體完全健康的情況下做檢查也未見得能查出確切的病因,如果是帶著重感冒未痊愈的身體去,這檢查隻怕要白做。
話題突然繞到自己的另一個病,喬靳辰終於恢複了往日的嚴肅:“等體溫降下來再休息一下就沒事了,檢查安排在什麼時候?”
“明天下午兩點,如果不行,隻能等下周……”
“不用,就這麼定了。”喬靳辰也很想知道自己這個怪病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有沒的醫治。
“我先跟你把話說在前頭,如果檢查有明確的結果,醫生能給出有效的治療方案幫你徹底治好這個怪病,我跟你就算兩清了,以後……不準再以這個理由騷擾我。”夏謹言心裏也急,隻是她的著急另有原因。
“噗……”被‘兩清’一詞深深刺激到的喬靳辰狼狽地噴了一地的白粥,還倒黴地被沒來得及咽下的米粒嗆到,咳得臉都紅了也沒順過氣來。
喬老太太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的。
心裏最惦記的的長孫難得休假卻天天不著家,誰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麼。好不容易有了他的消息,卻得知他生病住進了醫院,可想而知老太太有多擔心。
聽到這連綿不絕的咳嗽聲,老太太越發擔心,趕緊走到病床前,眉頭緊蹙著,心疼地問:“這是怎麼了,不是說隻是普通感冒,怎麼咳得這麼厲害?”
來人是誰,夏謹言多少也能猜出幾分。此刻,她真的無比慶幸自己穿的是醫生白袍,因為有這個身份掩護,才不至於引起老太太的過分關注。
可正所謂樂極就會生悲,人一倒黴起來,總是怕什麼就騙要來什麼。
喬老太太以為她是醫院的工作人員,不會過分關注她的存在,但偏偏有人不讓她遂願——
終於咳順氣的喬靳辰首先做的不是安慰老太太、讓她寬心,而是直接將‘矛頭’指向夏謹言,“奶奶,給您介紹個人。”老太太會出現,喬靳辰事先並不知情。但既然她來了,可不能讓她白走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