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上把媽媽和妹妹接到了花圃,母女倆到的時候夏謹言正帶著睿睿在院子裏像模像樣地做早操,遠遠地就能聽到母子倆的笑聲。
但遺憾的是,夏謹言今天的好心情隻能到此為止。
裴亦凡從鎮上帶來好吃的早餐回來,一進門就吆喝睿睿趕緊去叫馨兒起來一起吃。
這樣的舉動明顯是想把睿睿支開,心思敏銳的夏謹言很快就感覺到琴姨和彤彤這一趟來絕對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九月末正是芙薇花開得最盛的時候,空氣中彌漫的花香沁人心脾,卻解不了心頭的愁緒。
夏謹言已經猜到琴姨和彤彤是為什麼而來,開口便問,“那個人昨天晚上去店裏又說了什麼?”
“我和彤彤今天來是有件事想求你幫忙。”蘇玉琴的回應明顯是答非所問,同時也將她的急切之心表露無遺。
這一個簡簡單單的‘求’字說出口,也就等於切斷了夏謹言所有的退路,無論蘇玉琴提出什麼要求,她都沒有說不的權利。
對此,夏謹言的回應隻是淡淡一笑,“我為裴家做任何事都是應該的,這個‘求’字實在太折煞我了。”
既然已經把話攤開,蘇玉琴也不打算拐彎抹角做太多無謂的鋪墊,“昨晚姓喬的那位先生又來店裏了,不過不是為了找你表達謝意,而是想找我打聽你外公開的那間小酒肆。”
夏謹言心頭猛地一驚,半晌才顫聲問道,“他……是不是發現什麼了?”
不可能啊,當年他們根本沒有真正見過麵,那啥啥的時候也是在漆黑一片的夜裏,而且那時候他已經處於神誌不清的狀態,就算有亮光也不可能看清她的樣子,沒理由昨天見了一麵之後突然想起什麼。
“他發現我和彤彤認識他,然後……誤以為彤彤就是他要找的人。”蘇玉琴並沒有把話說透,但相信以夏謹言的聰明,應該知道她在說什麼。
“您是想讓他繼續誤會下去?”夏謹言終於明白琴姨為什麼會‘興師動眾’地一開口就用求字。
“反正你也不會稀罕他的報恩,不如……把這個機會給彤彤。隻要不讓他見到睿睿,就不用擔心會被拆穿。”蘇玉琴幾乎一整夜都在想這件事,所有可能出問題的細節她都考慮到、也想出了對策。至少,她自己是這麼認為的。
夏謹言並沒有立即回應,而是頗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裴希彤。
琴姨會有這樣的算計她一點也不奇怪,彤彤居然願意‘同流合汙’卻讓她頗為詫異。
“我知道你可能覺得我很自私、不要臉,但這是給裴家和我的未來帶來轉機的好機會,我不想錯過。而且……有我替你,也能讓你和睿睿的生活重歸平靜,這不是正是你希望的麼?”裴希彤也是有備而來,自然不會在乎夏謹言別有深意的眼神。
有蘇玉琴這麼精明的媽媽,裴希彤自然也不會笨到哪裏去,最後那句話可是戳到了夏謹言心裏的最軟處。
說什麼求啊,人家的軟肋都在你們手上握著呢,這一趟來,應該算告知才對。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等我陪睿睿吃完早餐就跟你們一起回去。”夏謹言是一個做事不喜歡拖泥帶水的人,既然琴姨母女倆已經動了這個心思,而且是誌在必得,她也樂得順手推一把,讓這件事能盡快塵埃落定。
說好要在這裏陪他過完周末才回去,周六的上午還沒過完就說有急事要回鎮上,可以想象夏雋睿小朋友的臉會有多臭。
這一次,他連抱怨老媽說話不算話的心思都沒有了,幹脆臉一偏,裝酷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