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很快封鎖了這個現場,路西澤扶著百六螢走出到住宅外麵,那裏已經旁觀了許多人。百六螢因為是重要證人跟著路西澤上車後就直接到警察局去,這之前路西澤打了電話給百莫,讓她安心。
接下去的事情百六螢已經沒有詳細的印象,隻記得到了警察局是路西澤一個人跟他錄筆供,他隻把他知道的事情告訴了路西澤,然後路西澤就開車送了他回家。
胡小五因為第一時間拿到大新聞,而且百六螢還是個最重要的當事人,這可樂壞了秦華。他指揮加映報紙的同時還讓百六螢在家裏好好休養一陣子。畢竟是命懸一線的經曆,一般人都會被嚇壞。秦華不是個魔鬼老板,很大度地批了百六螢的假期。
路西澤也這麼想,所以這件事情過去了仍隔三差五的去百六螢家裏探望他。
而百六螢卻覺得他遇到危險又不是第一次了,都有好幾次差點死掉,到最後還不是好好的活著。說起來他要感謝姬神愛,好像每次都是她救的他。
之前她口裏所說的記憶鏡像是不是自己做的一個夢呢?他應該要去找她確認真相不是嗎?
而且他活了下來,就應該去跟她表個白,明明當時臨死前這麼決定了。
休養一陣日子後,百六螢終於被路西澤同意他出門。有個這樣愛操心的朋友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苦惱。
今天的天氣很暖和,陽光照得人昏昏欲睡。繁華的北七路依舊車馬如龍,上郎路也像平時那般冷冷清清。
他拎著桃園居的草莓蛋糕循著熟悉的街道走向姬神愛店裏。心想她要是知道這次是他帶著桃園居的草莓蛋糕去看她,該是什麼表情?會不會一臉高興的習慣性叫他去泡茶?
走到“魂”時百六螢整個人都呆住了。哪裏還有店麵!那個歌特式的教堂還在,隻是不會再發出俗氣的金黃色。大門口已經鎖上了,連原來在教堂門口的那個兩旗袍人偶也完全沒有了蹤影,幹淨安靜得完全就像從來不存在過一樣。
“這是怎麼回事?姬神愛……姬大美女!姬大小姐,你又在玩什麼把戲?”百六螢手裏的蛋糕掉到了地上,他不相信地朝著教堂喊道。
沒有任何人回應他,隻有輕風拂過。
她該不會就這樣不辭而別吧?百六螢頹廢的彎身拾起蛋糕,她不喜歡吃草莓蛋糕了嗎:“我帶了你愛吃的草莓蛋糕,別玩了,快出來。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對你說。”
他像個傻子一樣在自言自語,過了好久才終於相信姬神愛真的已經不在這裏。她連去哪裏都沒有說一聲,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她就這麼不喜歡被他告白嗎?所以躲了起來?
或許對於她那樣的女人來說,就是喜歡這種說來就來,說走就走,隨心所欲的生活。
原來,那個記憶影像中她說的那些話,已經是她的話別語了。
到最後她還是一樣,讓他弄不懂。
“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有機會再見了,神愛小姐……”
*六十年後*
姬神愛坐在用楠木架起的案台上喝著茶,百無聊賴地望著正對麵大開著的店門外那來來往往的人。
突然有一個男人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看到姬神愛後他往案台上用力一拍:“你就是‘魂’的老板?你知不知道你賣的人偶很危險?”
姬神愛饒有趣味地盯著男人的臉說:“我這裏做的是愛與希望的生意,怎麼會有危險?即使有危險那也是客人自找的,本店概不負責。”
男人剛才進來時沒注意到姬神愛的樣子。現在和她四目相對,腳跟差點站不穩。實在是漂亮過頭的女人,他從來沒見過這麼漂亮的人。那些明星模特都無法和她相比,美得像個不真實的存在般。
看年紀也不過在二十二,三歲左右。這麼年輕就經營一家店,真是了不起。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他從衣服口袋裏掏出一張鍍金邊的名片遞到了案台上說:“我是私家偵探,有必要為我的委托人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