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停在蒙塔古街1街角的一家酒吧門口。喬安娜付了錢,她打開車門,冒雨走進了酒吧。
食物的香氣帶著空調的暖氣瞬間包裹住了她。晚上六點,酒吧裏幾乎沒有空出的座位,來這裏的大多是遊客,這些人參觀完大英博物館之後,到這裏來體驗一下酒吧文化。
喬安娜私下張望了一下,一個男人坐在吧台對角的位置上,對她招了招手。
“在這裏!”
美國南部的口音,穿著休閑西裝,算是個時髦的中年白人,和資料上附帶的銀行家照片完全相符。喬安娜朝他走過去,拉開了他對麵的椅子。
“桑菲爾德先生。”喬安娜第一次見到這個人,他是他的一個客戶,委托了她調查自己兒子的蹤跡。之前他們一直是電話聯係的,桑菲爾德出手足夠大方,卻對私家偵探這個行業並不信任,根據他自己透露的,他同時選擇了好幾家偵探社作為備選方案,但最終他隻會選擇一家委托調查。
“你就是喬安娜了吧。真是···”
“年輕?”喬安娜接上了他的措辭。她有些惋惜的看了桑菲爾德先生一眼,並向服務生點了一個漢堡和一些薯條。在付錢的同時也給出了恰到好處的小費。
“我不太好隨意議論你的年齡。隻要你能幫我解決問題就好了。”桑菲爾德說到這裏聳了聳肩,似乎是喬安娜的外形讓他放鬆了一些,總算不是所有的私家偵探都是行為鬼祟的大眾臉。
喬安娜讚賞的說:“很開明的看法。我是不會讓你失望的。”她從雙肩包裏取出了一本筆記本,從書脊上抽出水筆,看著桑菲爾德的眼睛說:“那麼,我可以問您一些問題了嗎?”
“當然。”桑菲爾德先生做了個隨意的手勢。
“根據我現在知道的內容,您的兒子坦森先生現在還是個未成年的學生,失蹤前在私立學校,成績優秀。他七天之前失蹤,現在已經立案調查了是嗎?”
“警方始終給不出什麼跟進的線索。在這麼大的一個城市裏尋找一個男孩真是太艱難了,對吧!”桑菲爾德先生憤怒的拍了下桌子。
喬安娜從筆記本裏抬頭看了他一眼。她發現這位先生非常喜歡在說話的時候配合手勢動作,這說明——哦,不!
麵前的這個人是她的客戶,而不是調查對象。喬安娜在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迅速的終止了對桑菲爾德先生的側寫。她把注意力重新放在了問訊上。
“我從警方朋友那裏得到了一些消息。這裏和您再確認一下···坦森先生是一位···神秘事件的愛好者,對嗎?那麼他日常的愛好方向是什麼?哥特、神話傳說、還是···”
喬安娜給出了很多的個選項。
桑菲爾德先生茫然的看著她的嘴裏蹦出那麼多的詞彙。等喬安娜整句話說完,桑菲爾德先生忍不住爆出了一個‘f’字母開頭的髒話。他帶些自嘲的對喬安娜說:“我真是個失敗的父親對吧。你看,我的工作繁忙,連他到底愛好什麼都不知道。他一直在自己的房間裏搗鼓東西,足夠安靜,從來都不打擾到我,我也就···沒有在意過這些。”
喬安娜點點頭,表示理解。她盡全力不把自己的興致缺缺給表現出來。而事實上,幾乎所有少年離家的案件,都有一個不關心他們的父母。
“您有什麼要補充的嗎?我的意思是,在你錄完筆錄之後的這段時間裏,你是否想到什麼細節,可以給我的調查提供一些幫助的嗎?”
喬安娜的視線往桑菲爾德先生放在桌麵上的公文包上瞟了一眼。真皮的公文包上有個本子大小的突起,一般家長在找到孩子的日記本之後,都會作為線索提供出來。
酒吧的服務生送上了喬安娜的食物。可能是遊客太多工作繁忙的緣故,送上來的漢堡有些不成形狀,而薯條也有些酥軟的耷拉在盤子裏,油膩膩的了無生趣。
喬安娜看了一眼,沒有動盤子裏的東西。
對麵的桑菲爾德先生表情有些猶豫。他思考了一陣子。對斯凱說:“我想問一下,您覺得能夠找到我兒子的幾率是多少。我總覺的他不是離家出走,而像是被人綁走的···”
“這麼說有什麼依據嗎?”
桑菲爾德先生抓了抓自己的袖扣,歎了口氣說:“隻能說是父親的直覺。”
喬安娜再次點頭。這次她也停頓了一會兒才給出了自己的建議。“我認為要找到這位先生的可能性是很大的。你知道,和蘇格蘭場相比的話,我們總是有一些自己的門道,也更加熟悉尋人的流程。”或者尋找別的人任何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