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傾泄,清冷的月輝透過茂密的枝葉灑下斑駁的陰影,萬物靜籟,隻餘留亙古不變的皓月,倒懸在山頂上方,掩雲撩霧間,樹木和叢生的雜草的遮掩中。
女子久久站在懸崖邊,冷冽寒風卷得她衣擺嗤嗤作響,身後人影綽綽,天地間皆是凜然的肅殺之意,而她恍若未覺。
風動,煞冷…
不斷有人倒地,卻絲毫不曾影響雙方對峙。
“說!究竟是何人指使你們陷害於我?”
素白的輕紗隨著女子的動作在空中輕輕飄拂翻動,手中的利劍仍舊有未擦拭幹淨的點點血跡。
“自然是要你性命之人!”
領頭之人一襲金線鑲邊錦色長袍,麵容孤傲冷漠,眉宇間帶著些年少的銳利,就連嗓音也格外陰冷猶如地獄森羅般寒意滲人。
“哦,那就要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了?”聞言,女子眉宇間滿是張狂與霸氣,如烈焰般殷紅的唇邊散發出嗜血的殺意。
“主上命令,不留活口!”
音落影煞,轉眼間,男子躍地而起,手中利劍劃破長空以鋪天蓋地之勢向女子襲來。
男子劍影如魅,刺向女子命脈,精湛決絕的劍法毫無破綻可言,女子亦然,彼此交叉縱橫的刀光劍影儼然攪亂了漫漫長夜的寂靜。
半盞茶時間轉眼即逝,兩人依舊未分出勝負,有人看得目不轉睛,自然也有人麵顯焦躁。
“嗤——”
劃破空氣的破空聲帶著凜然勁氣從身後襲來,女子眼神微斂,卻閃躲不及,尖銳的暗器正中心脈,疼痛瞬間彙難四肢百骸,女子突覺渾身酸軟再也提不起任何氣力,心中氣極!
暗器上有毒!
“……”與她交手的男子雖有短暫楞神,卻也收勢不及,劍刃毫無阻礙地刺穿了女子清瘦的身軀。
“嗬…”女子的臉色逐漸透明,仿若白紙,唇角暗黑色的血跡似控訴著眼前之人用了如此卑劣的手段取勝。
“卑劣者卑劣手段倒也常見,隻是,我司晴的生死豈容他人定奪?”
話畢,那一抹白衣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躍下了懸崖,猶如折翼的蝴蝶迅速消失在了濃濃的夜色之中。
她的囂張狂妄無人能及…
以至於很久之後,那晚幸存下來的人記憶依然格外清晰,因為那是一抹炫目的白,張狂的白…
“該死!”
親眼目睹司晴躍入懸崖,男子卻絲毫未有欣喜,隻見他麵沉如水,緩步於暗器傷人那名屬下麵前,如刀的眼神逼得人不敢與之對視:“誰讓你自作主張了!”
他雖是刺客,可趁人不備,暗器傷人也是他所不齒的!他的屬下亦焉能有此行徑?
“首領饒…”命,惶恐的話音突止,隻見那人雙目微瞠,喉嚨處血流如注,儼然沒有了呼吸…
“撤!”
男子微垂眼簾,餘光撇了眼不遠處寒意滲人的深淵,神色晦暗不明,良久,終究緩緩下了撤退的命令。
隱崖穀…
絕壁陡峭入雲端,往下看去更是萬丈懸崖,飛禽走獸蹤跡更是罕見,偶爾長嘯雕兒破空而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