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有一天,門開了。晨光從外麵投映進來,逆著光,楊清如根本看不清來人的容貌。可無端她就覺得,那應該是太女。
不是夢,是真的。她一如初見時那般,身披著華貴的長袍,看起來半點沒有旅途的勞累。
“抱歉。”她的聲音帶著歉意,以及依稀可見的溫情。思念了許久猶如親生姊妹一樣的姐姐出現了,楊清如猛地撲在了她的懷裏,淚如雨下。
太女靜靜地,任由楊清如像是找回了父母的女兒一樣,肆意哭泣。太女知道,她不用說,什麼都不用說。這些年來的辛苦艱難,權衡舍棄,隻要楊清如都會知道。天女,隻要和旁人接觸,就可以看到別人的過去未來。
是的,楊清如都看見了。飛快閃過的影像,以及那開始從骨髓開始作痛的冤孽。
太女沒有下令救楊清如,假傳命令的,是四皇子。不,其實還是說四皇女更為恰當。天女失蹤,儼然就是對於女帝皇權的違抗,這是身為一國之君的女帝最不能容忍的。
最後,牽扯出了許多的人。
權利的鬥爭,持續了許久。十年可以改變許多,讓曾經的皇女變成一抔黃土,曾經的天之驕女變成尋常女子。四皇女,這個有野心又足夠隱忍的女子,踩著自己姊妹的屍骨,登上了帝王的寶座。
在她登基的前一天,她召喚了曾經的太女。她告訴太女,楊清如沒死。用一種猶若尋常姊妹談話的語氣說,當初的楊清如在那裏。
一杯毒酒,或者一輩子活在監視當中。太女無法指責四皇女的殘忍,因為如果換做是她自己,她根本不會給別人選擇的餘地。
於是,她來了。錦衣華袍,卻終生不會自由。這樣的人生,對於一個曾經離權利之巔隻有一步之遙的人,實在是太過殘忍。
可人生有時,最好的也不過是如此而已。
“清妹,當初你給我看的未來,果然不假。”晚風徐徐吹來,太女懶洋洋地坐在岸邊,忽而扭過頭來對盈盈走過來的楊清如說道。
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
那一方紅日緩緩落下,漸漸染紅了整個江麵。紅豔豔的,猶若濃重的血漬。猶帶著落日溫度的暖風吹過,吹起了她那散落在肩頭的發絲。
“阿姊,風起了,該回去了。”楊清如的笑意溫柔,懷抱著兩件披風。太女微微一笑,“清妹都已經抱過來披風,其實是已經知道我不想現在回去了吧。”
楊清如不說話了。她把披風披在了太女身上,給她細心地係好;然後自己披好披風,坐在了太女的旁邊。
“你身子弱,受不得風。”太女雖這麼說著,卻把身子小小的傾斜了一點,剛剛夠清如把頭靠在肩膀上。
夕陽西下,猶有餘暉點點。有一個人,在你舉目無親的時候,與你相依相偎猶若親人,這便是最好了。起碼對於楊清如而言,是如此。
“陛下,那位的密報。”青兒將一方信箋呈遞在帝王的桌上。剛剛批閱完奏章的帝王輕輕地揉了揉額角,然後徐徐拆開了信箋。
一切安好。她們活得清閑自在,這也就夠了。
不知何時,這位不苟言笑的帝王臉上,悄悄爬上了一絲笑意。忽然聽見外麵有人通傳,貴君求見。
她把密報放在了桌子的夾層之中,然後隨意從書架上抽下了一本書籍。
俊美的男子緩緩走進了宮廷,然後跪下,高呼萬歲。
她亦起身,臉上一片虛假的笑意,扶起了這位親族強橫的貴君。
有時候,得到的未必是最好的。失去的,也未必不是幸運。
命運,有時早已給世人做好了一切。⌒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全文終——
作者有話要說: 莫如 太女殿下,當初為什麼沒有去救清如呢?
太女 想過要救。但是……真的救不了。(孤總不可能去劫法場吧!)
楊清如 (小聲)莫姐姐不要再問了,阿姊的事……我都知道的。
莫如 四皇女殿下,你當初為什麼要救楊清如呢?
四皇女 把水攪渾,方便朕做事。
莫如 (狐疑)真的不是因為對楊清如心有疼惜麼?
四皇女 ……(招手:給朕把她拖下去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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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能不能問下有什麼同人親們想寫麼。。。。放寒假了,正好沒什麼事,應該還能寫一點點,但是。。。嗯,臣妾想不出寫什麼的同人了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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