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零的無名小島上,海浪並不猛烈的衝擊著岸邊的沙灘。岸邊一棵斜向海中的椰子樹上,一顆成熟的椰子掉入海水中,重力的牽引下砸向淺灘中的海水,又在浮力的托舉下浮出海麵。人生又何嚐不像這顆椰子,浮浮沉沉,帶著成就與驕傲而終隨波而逝,消失在霧茫茫的清晨的海上……
太陽出來曬去了霧氣,“皇家幸福”號海盜船拖著疲憊和滿目瘡痍的身軀向這座無名小島駛來,耷拉的帆和折斷的桅杆向人們訴說著與英國皇家軍艦“燕子”號的慘烈戰鬥。而在這場戰鬥中,“皇家幸福”號的主人,偉大的“黑色準男爵”巴塞羅繆?羅伯茨船長用鮮血書寫完了他的傳奇一生。勇敢的舵手哈裏已經航行了整整一夜,此時此刻仍用他那沾滿船長羅伯茨鮮血的顫抖雙手緊握著舵輪。多少年腥風血雨都沒有讓這個“黑漢子”膽怯,而此刻他的內心卻充滿了恐懼。他在擔心什麼呢?船長死了,“皇家幸福”號需要一個新船長,而這個人會是比爾嗎?哈裏用他飽含深情和尊敬的通紅雙眼看了一下躺在甲板上的羅伯茨船長和跪在他身邊的哭泣中的比爾和阿侖——羅伯茨船長的兩個兒子。
由於船隻的吃水程度有限,所以大副喬治.布朗不得不下令停止航行,命令水手們拋下船錨,改乘小艇登島。
水手們放下三隻小艇,一隻稍大點的上麵乘著羅伯茨船長、大副和舵手以及比爾和阿倫五人,他們要騰出足夠大的地方來讓偉大的羅伯茨船長安息。比爾和阿倫年紀又太小,還劃不動船槳,所以船長最忠心的兩個手下大副喬治和舵手哈裏陪同他們一起載著船長駛向小島。其它水手則分成其它兩艘小艇。喬治警惕的不時回望著“獨眼龍”秋野楓——一個據說是船長夫人的仆人的東方男子。不知為什麼喬治總是對“獨眼龍”持有懷疑態度,而“獨眼龍”秋野楓自從登船的那天起,仿佛死神降臨一般的給船帶來了惡運。
小艇陸續駛向無名島的沙灘。舵手和其它水手將小艇拖向沙灘來以防小艇被海水衝走。大副剛抱起羅伯茨船長走下小艇,哈裏則把比爾和阿倫抱下小艇。“獨眼龍”跑過來伸手準備幫哈裏接下小阿倫,卻被大副喬治製止道:“滾開,你這一隻眼的混蛋。收起你肮髒的雙手。”秋野楓聽到了這句話,抓起他手中的武士刀,握住刀柄,拔出了那略帶寒光的配刀。指向大副:“喬治,我希望你把剛說的話收回。”“我為什麼要收回?難道說你的手並不肮髒,你這個雜碎。”“好了,大副,你想驚醒沉睡中的偉大的羅伯茨船長嗎?還有你“獨眼龍”,收起你的刀,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拿著你的刀在指向托舉偉大船長的喬治先生,還是在指向長眠在上帝腳下的偉大的羅伯茨船長呢?”舵手哈裏製止道。
“好吧,看在哈裏的麵子上,我無視你的言語”秋野楓收起配刀。一手握刀鞘中部,雙手交叉攏在胸前,擺出忍者的慣有姿勢。
“閉嘴,我還不需要你給我多少麵子。”哈裏放下兩個孩子,“在我的心中,隻有偉大的羅伯茨船長的一句肯定,才是十足的麵子,至於你,那怕是十足的讚美也比不上船長一個肯定的目光。”
也許是常年的風吹日曬,加上海浪無情的洗禮,我們並沒有看到秋野楓臉上因船長兩個忠實仆人對他巨大諷刺後的本應出現的紅暈。透過他那唯一的一個隻眼睛,讓人有種深遂的感覺,這感覺有點讓人不安和顫栗。
大家繼續無目標的向前走著。“福克斯,請您過來一下。”喬治回頭喊了一下人群中的一個老者。
福克斯是船上的唯一一個老者,雖然有著滿頭的白發與胡須並且弓著背,但事實上還算硬朗。走路沒有絲毫問題的他卻總拿著根從不離手的拐杖。拐杖是一根檀木,上端由鏤空的銀製花紋包裹,並且頂端做出一個蒼鷹。
“喬治大副,你叫我有什麼吩咐?”福克斯發問。
“福克斯,看看在這座小島上能不能尋一塊墓地,讓偉大的船長安息於此。”喬治略帶悲傷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