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知道這事你心裏難受,可是段家現在無人可用,其他股東早就對天陽國際虎視耽耽,如果知道你四叔去了,絕對會想法設法把我們孤兒寡母活剝生吞了!”老太太說到這裏竟然抹了抹眼淚,語氣帶了點兒顫,殷切道:“正陽自小誌不在商,讓他去公司幫你肯定也不太可能,你初初入主公司,身邊肯定要有人輔佐,你親生的弟弟總比外人來的親切!”
“所以?”段亦陽這輩子第一次嚐到了什麼叫透心涼,身上的濕衣帶著層層寒意,鑽入皮膚,融入血肉,唇色的顏然全然褪卻,變得蒼白無力。
“阿陽,為了段家,先委屈你了。”段老太太語氣很為難,仿佛一邊舍不得傷害孫子一邊為了段家基業迫不得已做出這種決定:“畢竟這也是你爸的孩子,我們段家的子孫總不能一直流落在外,況且,讓那孩子認祖歸守也是你爸多年的心願!”
段亦陽眸色複雜,遲遲看著首座上的老太太,明明開著暖氣的大廳裏,他卻覺得冷,眾人見他不說話,都不由著急起來,大廳裏的氣氛陡然之間變得古怪起來。
有人擔心他發火,有人擔心他承受不住。
這個時候段亦陽卻嗬氣一笑,又涼,又透,琥珀色的眸子裏似凝出了霧:“奶奶不是決定好了。”
說什麼商量,這分明就是通知!
段老太太真是無奈至極:“阿陽,我知道你心裏不好受,可是奶奶這也是為了咱們段家,你一向明事理,你就同意你弟弟進段家門吧!”
“如果我不同意呢,奶奶,您是不是就不讓他回段家?”段家是他的,誰也不能奪走,這是他媽的家,憑什麼讓別的女人的私生子住進來!他不許!
“阿陽!”老太太歎。
“奶奶,是不是?”段亦陽追問,語氣一改往日在長輩麵前的溫潤,心裏卻仿佛有兩股力量在撕殺,濺起千百血浪,心房寸寸淩遲成灰。
看著老太太越來越難看的臉色,段亦陽抬手抹了把臉,琥珀色的眸似乎沁了血一樣,沉如千山:“奶奶,不管您是如何決定的,這個家有他沒我,有我沒他!”
說完,竟然連招呼都沒有打,轉身離去。
待那抹身影消失門,才有人忐忑不安的問了句,正是坐在老太太身邊的段亭雨:“媽,亦陽走了,那遺產的事怎麼辦?”
段老太太心思複雜,聞言剜了二女兒一眼,語氣不比方才溫和,甚至多了絲女強人獨有的氣勢:“你除了關心你四弟留下來的遺產,你就沒有想想公司的事!”
段亭雨被訓了,囧著個臉沒再說話,但是心裏卻在嘀咕,四弟臨死前,叮囑過律師,他的遺產分配,必須由段亦陽親自去揭曉。
換言之,如果段亦陽不同意看遺產,那麼段正恒的遺產永遠沒有人知道留給了誰!
而這個時候的眾人,誰都沒有想過,段正恒竟然把傾數遺產給了一個豪不相幹的陌生人!
“奶奶知道這事你心裏難受,可是段家現在無人可用,其他股東早就對天陽國際虎視耽耽,如果知道你四叔去了,絕對會想法設法把我們孤兒寡母活剝生吞了!”老太太說到這裏竟然抹了抹眼淚,語氣帶了點兒顫,殷切道:“正陽自小誌不在商,讓他去公司幫你肯定也不太可能,你初初入主公司,身邊肯定要有人輔佐,你親生的弟弟總比外人來的親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