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胸`前的紋理,正正的切入了他的血肉。
真的是眼睛眨也不眨,當著麵說殺就殺說打就打,真*死特務!
如果說張起靈動手的時候還算慢條斯理,那之後的黑眼鏡就可以說是毫不猶豫的開了槍。
悶悶的一聲槍響,槍口就抵在張起靈身前,一顆小小的子彈從心口偏右的地方旋入,精準的穿透肺葉,從後*出,帶起一潑血霧。
張起靈的匕首還停留在那裏,他這個人就已經被子彈帶得摔了出去。
“頭兒!”
“處長!”
兩聲驚呼延遲得恰好到處。
郎風和黎簇根本沒有看清,剛才還那麼契合無間的兩個人,怎麼突然之間雙雙就負了傷。
黑眼鏡撐不住似的,慢慢往後退了一步。郎風根本不敢動那把匕首,他剛想抽槍再對張起靈補上一顆子彈,黑眼鏡卻已經對他打了個停止的手勢。
“讓他們走吧。”黑眼鏡輕聲說:“留不住的,一條蛇,就算他自己想留下,你敢要不?”
郎風剛想說不一定要留,殺了永絕後患也好,但是黑眼鏡此刻已經轉過身去,不想再說話了。
蘇萬抓住郎風的一條胳膊,他是這裏的政委,現在終於可以說一句話:“……聽頭兒的吧。”
“兩黨私自動手已經算是違反聯合宣言了,這種關頭……”他看了看對麵的張起靈和黎簇,麵色複雜:“……能少死一個中國人,就算一個。”
放了你我也沒辦法交代,不如就這樣吧。
就這樣吧。張起靈半跪的地上,捂著嘴,像是在咳嗽,又像是一個流淚的姿勢。那把匕首切斷了動脈,可是精妙的避開了心血管。同樣的,近距離打出的勃朗寧,也沒有到非致人死命的地步。
胸肺一片腥熱,血液從他的指縫間不受控製的流出,灌溉進身下幹涸的土壤。
黑眼鏡咳嗽了兩聲,攤開手掌一看,滿滿一手的血。他不在意的抹了抹,腳步竟有些蹣跚。那把匕首仿佛橫亙在了他整個生命裏,背後的山與雲俱做沉默,他的背影被夕陽拉得長而又長。
兩條路上,分道揚鑣,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可是……仗打完之後,你還會不會回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到那時這山這樹俱已蒼老,誰能在這戰火紛飛中給別人一個白發重逢的許諾?
他們是中國的軍人。亂世之中,有的人可以當血肉,但是他們必須是脊梁,所以在麵對戰場時,半分也不能退讓。
捐軀赴國難,視死忽如歸,個人的承諾算得了什麼,在戰爭中隨時可以因為一顆流彈而煙消雲散。
張起靈閉上眼睛。
死*。
到時候,黃泉路上走慢一點,我很快……很快就會追上來。
我有一人,生死與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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