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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念近來是過得越來越舒坦了,每天隻需要吃、睡和養傷就好,連活都不需要幹。
營帳外有巡視的侍衛來報,說遠處有大批火光漸近。時韶然知道,這一夜不會太平了。
當霍泓盛帶著的人馬將時韶然的營帳層層包圍時,他的心裏是得意的,他要得就是時韶然毫無防備。
他掀開營帳的門簾,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調侃道:“禍到臨頭,還抱著溫柔鄉不肯撒手哪!”
時韶然顯然知道來人進了營帳,沒有抬頭,隻輕聲回道:“是表兄來了……”
霍泓盛也不想再拐彎抹角,這兒是他的地盤,他無須顧忌任何,於是厲聲道:“時韶然,你在接到聖旨出征打戰時違抗聖命暗中回京,來本將府裏大鬧,還帶走了賊人,本將今日便要將你就地正丨法,以肅軍紀。來人呐,將時韶然拖出,斬立決!”
他的四名侍衛聞言也進了營帳,抽出刀劍,直指時韶然。
時韶然淡定地為鬱念掖了掖被子,笑道:“表兄真乃軍中楷模啊,千裏迢迢到此,歇也不歇會兒,就急著來討伐我?”
營帳外又進來了四名侍衛,分別揮刀指向此前的那四個侍衛。
“大膽!你們也不看看本將是誰?本將是霍泓盛,你們應該聽命於本將,怎可揮刀對著本將的手下?!”霍泓盛怒斥道。
後頭進來的幾人並無反應。
霍泓盛又命更多的侍衛進入營帳。
鬱念早已被這陣動靜吵醒,反正沒她什麼事,她索性繼續閉著眼,靜觀其變。
“表兄,若是真要追究,您是不是才罪加一等?邊關分明並無戰事,你假傳軍令給聖上,又命我出征邊關,三番兩次命人起兵對付我……你我同為表兄弟,你就這麼恨我?”時韶然悠悠歎道。
“真沒想到,本將這賢弟比本將想象地要聰明多了。前些日子你強闖我霍府,已讓我對你刮目相看了……但即便如此,你的性命今日還是要斷送在我手裏。時韶然,原本你可以同本將一樣出類拔萃,你輸就輸在凡事都太恣意妄為,還貪戀美色,胸無大誌……”霍泓盛盡顯高傲的本色。
“表兄說這話是不是有些太早了?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會輸呢?”時韶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營帳外又進來幾人,將霍泓盛帶來的侍衛都盡數押了下去。
霍泓盛震怒,向營帳外吼道:“來啊,將時韶然的人,全部拿下!讓幾個領兵的將士都來見我!”
營帳外卻無人回應。
霍泓盛帶著疑惑,狠狠甩開營帳的門簾,向外看去。
卻被一把刀架著脖子逼進了營帳裏。
手持長刀的正是小九。
“霍將軍,您的人,怕是不能進來接應您了。他們……都有些忙……”小九道。
“時韶然,誰借你的膽子,敢這麼對待本將?”霍泓盛怒道。
時韶然也不管霍泓盛,隻接過小九的長刀,繼續保持著小九剛才的姿勢,對小九道:“小九,別賣關子了,直接告訴霍將軍所有的真相吧。”
小九掀開營帳的門簾,讓霍泓盛看,同時解釋道:“霍將軍,您的手下已被我們將軍的人都包圍了。您信賴的那幾位領兵的將士,也早就投靠我們時將軍了。”
“真可惜,今日皇上不在此地,要不,可以讓他看看,一個謀逆的反賊最後是如何敗在自己的貪欲下……”時韶然用刀背拍了拍霍泓盛的臉。
“嗬!皇上能信你的話?”霍泓盛依然不屑。
“皇上不必信我的話,看事實即可。表兄,皇上早就開始防著你了……你不知道吧,我時府有地下密室,向皇上通風報信都靠那條密道呢。今日你是插翅也難逃了,不止是你曾經帶領的手下投靠於我,也不止是小九帶我京城的兵士來支援,連皇上用以調兵遣將的虎符現如今都在我手上,圍住你人馬的那些兵力中,半數以上都是皇上那兒直接調用的兵將。”時韶然緩緩解釋道。
“……你夠狠!本將竟從未想過防你,是本將輕敵了。”霍泓盛顯然有些後悔了。
“霍泓盛,爺的‘狠’是你逼出來的,從少時起,你有多少次是想置爺於死地的,怕是你自己都數不清了吧?爺忍辱負重這多年,裝風流、扮無知,被你暗算多次,也隻能白白受傷……現如今想想,爺還真心疼自己!”時韶然抬抬下巴,讓小九等人把霍泓盛的手腳捆住。